这边的具体情况倒是也没什么可以多说的事儿了,毕竟白渊现在的状况可以说是相当安稳,甚至于整个凡界都是安安稳稳的,最北边的魍也是将最后一只天青妖带回去之后根本还没有别的动静,神墓距离尼雅兰斯海的距离也有相当长一段,根本不会在一时半会儿的功夫之内出现问题。
所以现在最有可能出现异动的,就只剩下天界那个已经被夺舍了的天帝了。
天界,仙庭。
一片晶莹剔透的宫殿群中,仙子与宫娥来来往往,一如既往地忙碌着。坐在最高处的椅子上的女人单手撑着头,闭目养神。看起来倒像是相当悠闲的样子,只不过具体是怎么回事儿就得另说了。
忽然,她睁开眼睛,一道有如实质一般的目光从她的眼瞳中射出,朝着正走进大殿中的那个人影激射而去。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是已经有结果了?”女人的声音清脆,听起来宛如珠玉落盘,但是那语气却有些阴冷,无端让人生出寒意。
“回陛下,并没有发现杀神大人的踪迹。”一身黑袍的男人跪在地上,额头上满是冷汗,“并且...”
“并且什么?”元灵薇睁开一只眼睛,看着自己的这个手下,倒是相当好奇他会说出什么让自己大开眼界的事儿。
男人咽了咽口水,因为过于紧张,声音都有些沙哑:“化神池...也不知所踪...”
“嘭!”
就在男人的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元灵薇已经坐直了身子,甩手将一旁的茶碗丢在了男人的面前咬牙切齿地开口:“废物!养你们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听你们给我说这个的?!还不去继续给我查!在这儿杵着有什用?!滚出去!”
男人的嘴唇蠕动了一下,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瑟缩着应了一声之后就退了出去,看那样子,似乎还有点委屈。
大殿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使得在宫殿间穿梭的宫娥都有些惶恐地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被迁怒。
这样的生活其实他们早就习惯了,自从元灵薇接任天帝之后,原本温柔和善的人,现在变得脾气暴躁喜怒无常,这种变化也不是突然就产生的,而是从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元灵薇变得暴躁易怒,但是偶尔又会仿佛幡然醒悟一般恢复原本温和的样子,在仙庭中待得久的老人都说这是被权力迷了心了,基本上没有人觉得,是元灵薇本身出了什么问题。
今天的天界,还是一副看起来风平浪静,实际上暗潮涌动的样子。
事实上其他几界几乎都已经察觉到了这种相当紧绷的状态,毕竟元灵薇下令下手的化神池,基本上是在仙庭和魔界那边各占一半的,再加上冥鬼两界不分家,鬼界发生的事情很快也就传到了冥界冥君的耳朵里,再加上之前白渊让屠凌去冥界找他娘好好聊聊,也是存了点通风报信的意思在,因此六界之中几乎所有修者都或多或少地知道了有关于那些具有强烈侵蚀性的黑色能量的事儿。
说起来这倒是也算是一个好消息,毕竟在知道了这样的消息之后,就算基本上没有什么可以针对的手段,好歹也算是提高了一丝警惕,最起码不至于在被突然袭击的时候手忙脚乱,人都死完了之后都搞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东西来得要强多了。
说起来凡界还真的能在六界中算是一个异类,基本上多了解一点内情的人恐怕都能猜到其中一处主要战场必然是在凡界,毕竟在讨论到那些黑色能量的特性的时候,基本上所有知道凡界北境雪原里沉睡的那个东西的人都会下意识地将这两种东西进行联想。但是诡异的是,凡界所有的早就成名的修者,似乎根本就没把这种事儿放在心上。
不管是四海龙族,还是植物类生灵压根就是一副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打头的都不慌,那么下面的家伙们就更不慌了,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呢,他们着什么急。
事实上龙族和植物生灵都不慌也是有原因的,龙族纯粹是因为有白渊坐镇凡界所以丝毫不慌,而植物类生灵...那就只是因为他们的老大都没慌,他们现在就慌起来,根本就不是他们那恬淡的性格。
没错,植物类生命里面...实际上打头的还真就是这个跟白渊抠抠搜搜半天,抱怨了半天的莲榕,他就只是属于心大外加没心没肺,因此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至于他为什么不着急尼雅兰斯海那事儿...纯粹就是因为他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有多严重。
毕竟这么多年来那东西都没有出过什么纰漏,他就只是消失了这么几天,怎么想都不至于这就开始出问题了才是。
至于白渊...现在正忙着孵蛋呢。
在乾和坤的指导下,白渊现在勤勤恳恳地孵着他识海中那颗灭神雷蛇蛋,在这个过程中,他本身的力量正在逐渐被他找回,最起码是真的有了那么一点帝境之人的样子了,实在是让人相当欣喜的进步。
只不过这种相当于复建一样的过程实在是不怎么好过,白渊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这么憋屈过。神武术凝练出来的枪炮攻工具倒是没有什么影响,但是这东西现在也没有办法用...
道理也简单得很,有工具没子弹玩个锤子,那东西搞出来之后不就是几个只能用来砸人,还未必能砸死的铁疙瘩?!
白渊觉得自己相当憋屈,看着原本那只要轻轻一挥就能被自己打下来的东西...白渊只想随便找个什么东西撞死自己。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上那团软趴趴的,没有一丝力度的能量,忍不住叹了口气。
实际上白渊的效率已经算是相当高的了,放在之前的时候,就邱郁那几个人刚突破帝境的时候,那狼狈的样子,几乎可以说是黑历史一样的存在。
也就是白渊对他们那时候的事儿不知情罢了,不然恐怕他们想要弄死白渊的理由又增加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