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青这几日算是体会了一把水路的长途跋涉,顺风顺水由北向南,船速还算快,两日便过河中府,西向长安逆流而上,能把他坐的差点憋死,好在途中有芸香解闷。
向西之后,沿途风景焕然一新,纵然航行不算太快,但两岸村落、乡集、小船码头越发增多,水路来往的各色船只显得繁忙,也有停靠岸边的小蓬舟,挂有红灯笼,船夫挥着绢帕向过往的货船、客舟招揽生意。
耿青站在船首远远看着有船停靠过去,有几个汉子取了钱袋,数了些铜钱给船夫,便排着队进了船篷。
前世风月场所进出的人来说,一眼就明白这是什么买卖。
不过他倒是不愿去碰,就连当初飞狐县那有一半属于他的红楼,他都不屑去进去找姑娘,古代的个人卫生条件较差,一个不小心那话儿溃烂就只能进内侍省了。
看过了巍巍潼关,到得这日下午,来往的船只更加密集,进入漕运渠千帆重重叠叠蔓延眼前,一艘艘货船交错停靠或驶离广运潭,显得有些混乱。
同船而来的书生笑着指去周围过往大小船只,“国家兴衰,亦有此景,可惜终是达不到玄宗是描述:‘馀船洽进,至楼下,连樯弥亘数里,观者山积’的景色。”
站在船楼,耿青望着不属于后世记忆里的繁华城池,古老而高耸的城墙延绵远方不见尽头,昏黄壮丽的夕阳下,残红洒在一栋栋勾栏飞檐的建筑鳞次栉比展开,也有‘咚!’街鼓、钟楼在霞光里悠远回响。
喧哗嘈杂的码头、悠远的暮鼓,都有着令耿青升起一股新奇的感觉。
三艘大船驶来广运潭并不显得起眼,随着引渡的小船指向渡桥停靠,耿青推着耿老汉,带着母亲从船上下来,脚下顿时觉得踏实了许多。
霞光照来码头,一个个船工喊着号子拉着沉重的货物,商贾指尖粘上口水一页一页的翻着账簿一一核对,偶尔有船家过来,商讨行船的货价。
远处有碎裂的声音响起,拉货的汉子打碎了货物,引来纠纷,旁边有同伴不干,红着脖子与对方争吵,推搡间,几人扭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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