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墨寒默声不语。
“你和我一样吧,这辈子就这样了,中了他的毒,一辈子无解。”
微顿了下,穆烨笑了:“其实我该把‘吧’字去掉,你若真把她放下了,也不会到现在都孤家寡人一个。”
“现在这样不好?”
夏墨寒墨如点漆,淡淡地看着好友:“以朋友的身份相处,有空坐在一块品茗、手谈……在我看来,不比成为枕边人差到哪。”
至今,夏墨寒都没有对叶夏表露出他的心思,但他心里清楚,自太后那年召见,被他放在心里的那个人,也就是叶夏多多少少应该猜到点什么,譬如他对她有意。
然,他终究没把那份心思道出口,当她的面道出口,作为有颗七巧玲珑心,对万事万物通透的她,自然不会点破他的心思。
她坦坦荡荡,在他选择与之相交时,无丝毫不适,回回礼貌笑迎,手谈、品茗,闲聊,哪怕他并不是个会聊天的,她都异常配合,不管他说到什么,都能接住他的话题,给出她的看法。
即便有时候两人一句话不说,就坐在亭中,亦或是花树下静静品茗,那种感觉都是倍为美好而惬意。不夹杂男女情,就是有人间偶尔小聚,此生若能一直这么下去,于他来说,已然无憾。
“哦,没错,那样确实挺好,差不多哪去。”
穆烨点点头,嘴角扯出抹浅笑:“在男女感情这块,看样子你升华了,我不如你。”
夏墨寒不置可否:“……”
穆烨讪讪地摸摸鼻头,佯装不经意地再次转变话题:“要我说,鞑子也是没事找不自在,明知咱大夏早在十来年前便已不是他们能招惹的,却不自量力,放着自个的日子不好好过,发兵进犯咱们,难道就不担心被咱大夏的军队扫平草原?”
“不事生产,仅靠放牧过活,连年遭遇天灾,提供不了足够的食物和保暖衣物维持生存,他们能想到的唯有掠夺。”
抿唇静默须臾,对上穆烨充满求知欲的目光,夏墨寒禁不住往深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们不在乎头顶上是谁在当权,
他们要的无非是一家人有吃有喝,能够平安过冬的安稳日子。近十来年,大夏因为有仁亲王所做的那些贡献,百姓们吃喝不愁,
冬日严寒不缺保暖衣物,而且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好,方方面面的生活质量也是日新月异,而鞑子汗王统治下的牧民,他们又是过着怎样的日子?
连年遭遇大旱,冬雪提前飘落,无法继续放牧过活,加之住的是帐篷,饿死冻死的一直在持续递增,有些实在熬不过去的,
便偷偷逃出草原,来我大夏边关城池投诚,放弃原先的身份,做我大夏子民,这对于鞑子的统治者和那些草原权贵来说,这自然不是个好消息,
毕竟民心浮动,距离亡国不远。为免内部发生bào • dòng,鞑子能想到的法子无非是进犯我大夏,抢夺我大夏百姓的物资,来安抚草原牧民的心。”
“我明白了,不过,这次草原各部落抛开前嫌联手进犯咱们大夏,想来不是单纯地只抢夺些我大夏边城百姓的财物和粮食,他们图谋的怕是整个中原。”
穆烨显然说到了点子上,闻言,夏墨寒没有做声,算是默认。
“该死的鞑子,可真敢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