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邢如虎手持大刀,带领十来个弟子走下城墙,刚让守卫把城门打开。
却没想到李洋等人突然擎出解腕尖刀,一左一右分别插入了守门守卫的胸膛。
“李家小儿,却要做甚,汝视我刀不利否!”邢如虎见状手中大刀斜指着众人,其他一干弟子亦纷纷抽刀开弓,一场厮杀一触即发。
李洋一干人等为了诈开城门,自然没有携带长兵,又无衣甲护体,如何是手持大刀长枪的邢如虎及其弟子的对手?
李洋,你到底要干什么?
眼见大家都岌岌可危,一个不小心就要血洒当场,一个念头不由自主的从心头冒了出来。
“邢如虎,汝还识得我否?”正在邢如虎恼羞成怒之际,突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邢如虎闻声望去,只见来人二十多岁年纪,一身儒雅气质,其面目与李洋有五六分相像。
“你是李仲、李信、李牟还是李开?”邢如虎一愣,不由出声问道。
李仲乃是李大亮本名,李开则是李友的本名。
“某乃信也!”李信微微一笑,问道,“许久不见,邢伯伯别来无恙乎?”
“好你个贼人,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邢如虎大喝一声,就要上前一刀剁了李信。
不意李信却笑道:“舜王大军已至,伯伯莫非果真要和城中的狗官一起殉城乎?”
“......”邢如虎闻言手里的大刀不由一顿。
他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家中的父老妻子及一干弟子考虑。
“你待怎地?”邢如虎停下了动作,不由抬了抬眉毛问道。
“信不过黄口小儿,只因追随舜王殿下骑兵,如今已经腆居左帅一职,手底下管辖精兵。”李信一看有门,不由笑道。
“邢伯伯才能更胜我百倍,若是以礼来降,舜王定然待如座上宾,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若是和义军为敌,死硬到底,大军一至,到时候玉石俱焚,岂不哀哉!”
“这......舜王和贤侄的人品我倒信得过......”邢如虎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只是......”
“伯伯何出此言?”李洋一看邢如虎心动,不由加把劲道。
“这次前来寻你,却是我自作主张。为了请你出山,我哥俩身家性命尚且不顾,难道伯伯还有什么可迟疑的吗?”
“好,既然贤侄都这么说了,那我这一把老骨头又算得了什么?”邢如虎闻言不由壮之。
若是张顺在此,肯定对李信、李洋这种自陷死地的奇葩行为一万个不了解,还要训斥他们几句。
然而这就是江湖草莽之间的沟通方式,好胆才是好汉,好汉才值得结交。
若是依照张顺的心思,既然你送货上门,就休怪我乱刀乱枪剁了。
而依照他们的,心思则不然,既然李信、李洋把这一百多斤交给自己,那自己也不能枉做小人,惹江湖好汉耻笑。
邢如虎一言而决,他麾下众弟子哪敢反对?
不由纷纷笑道:“惺惺惜惺惺,好汉惜好汉,却是恭喜师父结交了几条好汉子!”
邢如虎闻言爽朗一笑,扭头对李信道:“贤侄好胆,不知道可愿与我走一遭,取了那狗县令的狗头?”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李信闻言嘿嘿一笑邢如虎亦笑。
众人遂随邢如虎前往温县县衙,那知县正在衙内坐立不安,生怕义军兵锋已至,早晚为贼人所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