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炮,开炮!”终于布置好了六十门“野战炮”和“黄金炮”的李十安,望着纷乱的战场,不由下达了最终能够决定双方胜负的命令。
自从双方开战以来,他心中始终憋了一口恶气。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眼见传说中的黄帝祠被毁,坂泉水被塞,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奇耻大辱。
自己的耻辱需要敌人的鲜血来洗刷,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让敌人流尽最后一滴鲜血。
义军的六十门火炮全部布置章坂泉水以北的阵地,由此向西南方向射击,火力能够延伸二三里。
而后金的军阵大抵不过二三里,几乎全部在义军火炮的覆盖范围之内。
更可怕的是这六十门火炮调整了角度以后,可用直接从右翼贯穿后金的整个军阵。
当然,就在义军诸营拼死为自己争取了布置如此绝妙的阵地,那李十安也不敢浪费这样一个绝佳的机会。
“第一轮,平射鞑子耿仲明部!”位于后金右翼,威胁义军炮兵阵地的耿仲明部被李十安选择作为第一个打击对象。
“轰轰轰!”随着一阵阵震耳欲聋的炮声响起,整整六十枚十斤、二十斤的铁弹勐烈的she过去,顿时耿仲明阵中变成了一片人间地域。
碎了,整个军阵都被义军的火炮打碎了,无数士卒血肉组成的坚阵被打碎了。
碎的不只有军阵,还有组成军阵的一个个人。
这一刻,在义军炮手的眼中,这下如狼似虎、凶残成性的精锐“天佑兵”不再是让人畏惧的战士,而是让人心生怜悯的猪羊。
“惨,太惨了!哪怕是杀猪宰羊,也没有这样杀的、宰的啊!”哪怕身经百战的义军炮手,这一次都忍不住念叨了起来。
而更多的人望着河对岸的遍地尸骸,早已经忍不住呕吐起来。
汩汩的血水,哗啦啦的流入到了几近干涸的坂泉水中,原本干涸的溪水再度充盈起来,只不过这一次的溪水却是血水。
一股风吹了过来,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顿时弥漫了义军炮兵阵地。
本来还抱怨硝烟味刺鼻的义军炮手,突然间觉得还是硝烟味更为甘美。
“走,快走!”就在义军轰打完第一轮火炮之后,智顺王耿仲明望着面前的血腥地狱,不由肝胆俱裂的叫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