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景楼长着一张超越性别的脸,腰细腿长,一头乌黑的长发散开,刚洗过,摸上去还有点细微的潮湿感。他的脸颊泛红,被万俟疏亲的迷迷糊糊的。气氛很好,但当万俟疏去拉盖在他身上的被子时,他的眼神瞬间清醒了,攥着被角面露为难。
“怎么了?”万俟疏疑惑地问,刚刚不是都说知道要做什么了吗?按照宫里那套要命的规矩,说不定连前期准备都做好了。
花景楼支支吾吾的,似乎有难言之隐。万俟疏猜想他是因为自己特殊身份而产生的自卑,于是语气轻柔地说:“没关系,放松点。”他在花景楼的额头上亲了亲,把被子掀到一边。花景楼局促的身体出现在烛光下,像是精美的艺术品。万俟疏细细打量着,心想之后一定要把他的皮肤养的滑滑的。再往下看,是一个丑陋的刀疤。
花景楼忍不住伸手挡了挡。他还是忍不住尴尬,像他这样丑陋的身子怎么能入二皇子的眼?而且还不止这个……
万俟疏捏了捏他的腿,然后轻轻分开,随后不免有些惊讶。花景楼发现他的表情变化,立刻窘迫地拔腿合上,咬着嘴唇。万俟疏虽然知道世上有这种人,但还是第一次见,忍不住摸了下:“你能怀孕吗?”
花景楼从小因为与众不同的身体而苦闷,他都打算以后不会成亲的,后来当了太监就断了这方面想法,甚至连对食都没想过,没想到会有这种发展。现在面对万俟疏的提问,心里又羞又恼,忍不住一脚踢过去。万俟疏一把抓住他的脚腕,没让他踢到,还顺势往前压去。“时间不早了,我们抓紧时间。”
第二天,花景楼醒来,床的另一半已经空了,他抱着软软的被子眨了眨眼。身上酸痛的感觉让他回想起昨天的发生的一切。他把脸埋进松软的被子蹭了蹭,脸上的热度高的吓人。这一切都像梦一样,他原本以为自己会累死在木桶间,或是某天惹到了某个有权势的人被打死。
二皇子也不像传闻里那样不好相处,甚至可以说得上很温柔。
就是要的有点多……
花景楼本来都没有打算成亲,所以他不像同龄人那样对这方面有了解,不知道昨天那样算不算正常。他又想,如果每次都这样的话,他是不是得把武功捡起来,加强锻炼,这样才好满足万俟疏的需求。
这时门被轻轻推开,几个太监端着水盆、毛巾等物轻手轻脚地走进来。为首的太监走到床边,低声说道:“洗脸水已经准备好了。”
花景楼拥着被子坐在床上,透过纱制的床帐能隐约看见外面的人影,他害羞地说:“我、我的衣服……”虽然他住的宿舍是大通铺,换衣服的时候互相看是常态,但现在情况完全不一样,让他就这样走出去也太尴尬了。
他原来的那身衣服在被带去清洗的时候就脱掉了,然后他被送过来,衣服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很快就有身新的衣服送了过来,抵到床帐里面。花景楼飞快接过去,又说:“你们能不能转过去?”他有些惴惴不安,虽然他爬上了二皇子的床,但他不认为他就一飞冲天,可以趾高气昂了。对于上位者来说,他这种小蚂蚁不值一提,高兴起来逗弄一下,不高兴了立刻什么都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