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前方的战事已经吃紧到了连田帧、南宫恙这样的高手都重伤折返的地步,咱们这位莲隐宗的龚晁老祖却依旧岿然不动,反倒是把一座小小的荒岛布置的好似铁桶一般。
田帧等人被照顾的可谓无微不至,就连龚晁也会时不时地过来嘘寒问暖一番,这样的情形若是放在别宗修士身上,说不得就会感激涕零,但在一众武修身上嘛——嘿嘿!
无尽海波涛太凶,因此荒岛之上并无令人合意的细软沙滩,不过这却难不住外门七子中的老四南宫恙,手中铁骨扇轻轻一挥,百十丈方圆的砾石滩立时化作了一片白沙。
见四师弟懒洋洋地躺在那里,还将上品玄阶灵宝蒙在脸上遮阳,田帧不由得心下好笑,款步来在南宫恙身旁,笑道:“你倒是个惯会偷懒的,却不知二师兄与老五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南宫恙闻言并不起身,嘴里嘟囔道:“还能干什么?自然是与那些滚刀肉继续搏杀了,也不知道所谓的修真者修的都是什么真,一个个的全都不要命吗?”
看着被拦在禁光外的澎湃海浪,田帧也自感慨,幽幽叹道:“也算是人之常情吧,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若是咱们闲云观修士也被放逐万年,一旦欲要回归故土,怕也同样疯狂。”
“师姐言之有理,不过万年前的事情可与咱们无关,你我生于斯长于斯,管它来的是谁?犯我家园者必将伏诛!”南宫恙一骨碌坐起身来,语气中隐有金铁之声。
“师弟说的不错,咱们不问前因只看今时,终究不能任凭旁人染指天南的大好河山。”田帧点头道。
就在师姐弟二人继续闲聊之际,沙地上忽地多出了龚晁的身影,田帧与南宫恙不敢怠慢,连忙上前见礼。
在田帧和南宫恙身上扫量了几眼,龚晁哈哈笑道:“闲云观的疗伤圣药当真了得,两位小友退下来时可是伤的极重,不想这才过了一日光景便已恢复了大半。”
田帧笑道:“仗着家师在掌教师姐那里的情面,我等自然不会缺少些许的丹药,也要多谢老祖在此压阵,否则观中修士怕是很难寻到就近的疗伤之所。”
被田帧的一句话搔到了心痒处,龚晁不禁越发得意,捋着长须道:“莲隐宗与闲云观本就交好,今次又一同出海抵御强敌,本尊自然要护佑你等平安。”
闻听此言,田帧与南宫恙又自躬身一礼,脸上装出一副感激模样,心中却道:“袁师兄所言果然不假,龚晁老儿胆小怕事,前方战事一日不停,他便要多做一日的缩头乌龟,看来今次的传话倒是有些多余了。”
......
七星岛上喧哗不断,觥筹交错之声不绝于耳,闲云观与苍生岛结的乃是兄弟之盟,又因为涂山轻歌与轩辕菁华之故,是以两家的关系可说是亲密无间。
既然不少都是老熟人,那还有什么可说的?自然是要酒到杯干,回想起当日伏牛山上的那场嫁娶盛宴,众人犹觉口干舌燥,于是再次痛饮三杯。
有人畅快痛饮,有人瞪着眼精干着急,五个三身境修士此时正在催动秘法,往一群濒死的水属妖修体内灌输着修真者独有的灵力,没办法,即然是大战,那就注定有人身陨,不寻些替代之人怎行?
身为苍生岛的女婿,聂凤鸣自然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焦点,虽然已经踏入当世大能之列,但是聂凤鸣在故友面前却丝毫不摆架子,几个损友也都乐得自在,不过却没人再愿与他切磋,自找苦吃的事情谁会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