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淑妍怀抱着药匣,行色匆匆地穿过太极广场。不时有几位弟子同她打招呼,她只是微微点头,并不减慢自己的步伐。在下过一段曲折的石阶后,她转了几转,推门进入一间内室。
她关上门,看向床上躺着的一个少年。他双眼紧闭,呼吸轻缓,面色苍白,似乎在睡梦之中还挂着不安的神色。向淑妍拉过一张椅子,在床前坐下,摸一下他的额头,又将手腕拉起试了一下脉。做完这些后,她长叹了一口气,怔怔地盯着林封,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炷香之后,床上的林封喉间一动,嘴里发出一声shen • yin,紧闭的眼皮忽而动起来,须臾之间,他缓缓睁开了双眼,吃力地扫视着四周。
向淑妍见状立马靠上去道:“林师弟,你醒啦?”
林封看清眼前之人,开口道:“是……师姐,现在是什么时辰?”
“已是……比武第二日的下午了。”
“原来我竟昏了如此之久。”
向淑妍皱眉道:“是啊,昨天事急,你被张长老一记手刀击中,长老下手倒是不轻。”
林封沉默了一下,问道:“昨天比武的结果如何?”
向淑妍奇道:“师弟,你亲手使出奇招,将王师弟重伤,竟不记得了吗?”
“重伤?”林封心中早有所料,但亲耳听到时,还是不由大惊。
“是啊,你那宝贝的威力太大,连张长老也来不及拦下,所幸他的出手还是将你那一级击偏,但也从王师弟的左胁穿过,差一点就伤了他的性命。“她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复杂地看着林封的脸。
“原来如此。”林封羞愧地低下了头,看来的确是自己一时失手,铸下不可弥补的大错,真是悔之晚矣。只是自己昨天也不知为何,突然理智全失。难道是自己努力不够,以致练功走火入魔吗?
向淑妍的脸上比平日多了一份疲惫,还带着一丝怀疑和讶异,似乎不相信他能做出这种事情。
林封更加羞愧了,他喃喃道:“师姐……辛苦你了。是我不好……”此外说不出更多的话来。
向淑妍道:“你先休息吧,我需要去禀报张长老,他有话要对你说。”随即转身推门而出。
不错,长老们此刻一定大为气愤吧,自己出手伤了资质超群的天灵根弟子,一定不免被逐出师门的命运了。
忐忑不安地等待了片刻,张若虚便推门而进。他盯着林封,脸上阴晴不定,嘴唇微颤,正待说些什么。忽然门外一阵喧嚣。
门又一次被猛地推开。徐清冲了进来,她看着床上的林封,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你还好吗?”
林封点点头。
徐清上前又要说话,张若虚冷冷地开口道:“徐师侄,此时不是你说话的时候。你先出去,我们有话需要单独说。”
徐清摇头不肯,正待再说什么,张若虚忽然严厉地怒斥一声:“出去!”把二人都吓了一跳。
徐清不满地看了张若虚一眼,起身离开。
等到室内再次平静下来,静得林封听到了自己砰砰的心跳声,张若虚方开口道:“我要先问你一件最紧要的事情,必须如实回答我,不得有任何隐瞒!”说完,他眼里精光一闪,紧紧地锁定住林封。
林封被他盯得心里发紧,只点头答应。
张若虚伸出一手,亮出手中一物,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只见一个赭色的穗结,正静静躺在他的掌中。
此物林封认得,是他从小一直佩戴的一个贴身信物,是当初被寄养在山脚下时留在襁褓里的一个东西。自己因为念其是故人之物,因此一直戴在身上,不曾摘下。
可是为何张若虚拿到了此物,还问起来历呢?
林封十分不解,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张若虚追问道:“此物是昨日你晕倒之时,从你怀里掉出来的。我要问你此物与你有什么关系,是谁给你的?”
林封只得把来历悉数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