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交给我处理,你去询问一下那个女人。”欧文看着尸体的惨状,不想让朱利安沾染这里的血迹。
朱利安对于欧文的体贴相当受用,从善如流的去询问那个女人。
老奇克见这里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干脆打发紧跟着上来的儿子去安抚那些客人,而他自己则带着朱利安找了个空房间安顿下来。
“麻烦你,能给她一杯热水吗?”
“好的,没问题。”老奇克从来没见过一位魔法师会对他这种平民这么客气,有些紧张。
他连忙下楼去厨房倒了一杯热水端了上来,中途又被好奇的住客们拦了下来,好不容易才脱身。
“来,给你。”老奇克除了热水外,还很细心的拿了几块糖,塞进玛丽的手里。
“谢谢。”玛丽剥掉糖纸,将糖含在嘴里,又喝了一大口热水。
天天的味道和温暖的热度,总算是将她从极度的恐慌中拯救出来。
“好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朱利安,如你所见是一位魔法师。”朱利安那平易近人的笑容很好的缓解了玛丽的紧张。
她吸了吸鼻子,低声道:“我叫玛丽,是个……□□。”她显得有些难堪,大概是觉得在这样俊美的男人面前说出自己的职业很丢脸。
她认定了下一秒,这个好看的男人就会对自己露出不屑的表情。
她见过的大人物不多,可凡是能称得上是大人物的,看到她的时候几乎都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就好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是这样的玛丽,我有些事想问问你,你觉得可以吗?”朱利安的语调一如既往的温柔,就好像没听到她刚才说自己是个□□。
玛丽抬起头,她很年轻,看上去大概也就二十岁上下的年纪,长得算不上出众,却也能称得上俏皮可爱,唯有那双眼睛里隐藏着深深的疲惫和恐惧,朱利安无声的叹了口气,这是一个典型的为生活所迫不得不出卖身体的女人。
在这片大陆上,类似这样的人还有很多,他对此也无能为力。
确认朱利安真的没有露出一丁点儿轻视,玛丽的情绪一下子好了许多。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擦掉因恐惧而留下的泪水,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朱利安递给她一块手帕,玛丽忐忑的结果手帕,轻轻咬了咬下唇,没有使用而是攥在了手里。
“现在可以和我说一说之前发生的事情吗?”朱利安柔声道。
玛丽点点头。
从她的陈述中,朱利安得知,玛丽原来是个站街女,在街上揽客的那种,类似她这样的站街女能赚到的钱都非常少,再加上她家里还有好几个弟弟妹妹要养,自己只能饥一顿饱一顿的。
后来有一次,她在老奇克的门口饿昏了过去,被老奇克救了,之后她只要有机会,就会怂恿自己的客人来老奇克的旅店开房。
老奇克见她可怜,干脆默许了她半夜敲门提供服务,无论成与不成都是她自己的事,但只要能成,舍得花钱住旅店的客人倒也出手大方,她多少能多赚一些。
今天也是一样,玛丽敲过了一楼的房门,没有收获,不得不来到二楼。
一般来说,二楼的客人都是相对比较有钱的,玛丽有事也会担心自己的举动会惹人不快,平时尽量不到二楼来,这一次实在是没办法,她最小的妹妹病了,急需用钱,所以才大着胆子来敲门。
前面两个房间都没人,到了中间这个房间,她才敲了一下发现门开了,她大着胆子走进去,就看到了惨死在床上,满身都是鲜血的尸体,吓得整个人都惊呆了,除了尖叫什么都做不到。
还是欧文一把将她从房间里拉出来,看不到那副冲击性的画面,她才勉强找回了神智,把嘴闭上。
摸了摸自己肿痛的喉咙,玛丽依然心有余悸,甚至不敢去回忆当初的那一幕。
“那么,你在看到尸体的时候,有注意到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吗?”
玛丽打了个哆嗦,用力的摇头:“没有,我连那人的脸都没有看清,只看到满床的血……”
朱利安叹了口气,看样子,从玛丽这里恐怕是打探不到更多的消息了。
他出钱让老奇克开一个房间给玛丽休息,玛丽十分感动的向她道谢,心中对朱利安的好感蹭蹭往上涨。
待到老奇克回来,朱利安又向他询问了很多关于亚当牧师的事情。
从老奇克嘴里,获得的基本都是一些正面评价。
譬如说亚当牧师性格很好,平日里对他们这些平民也非常温和,从来不会因为一个人的身份地位不同而区别对待。
他为了能让小镇的孩子们将来获得更好的发展,还专门开设了识字的课程,而孩子们付出的代价也不过就是在周末的时候,来教堂打扫卫生。
这么多年以来,他始终如一,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镇民,自己节衣缩食几乎没有任何的享受。可以说整个小镇里,只有镇长的声望能超过亚当牧师。
甚至他还曾因为在小镇所做的一切,获得了教会的褒奖,并有机会调往圣城。然而他为了小镇镇民着想,担心自己离开后没人教育那些孩子,婉言谢绝了教会的邀请。
这件事爆出来之后,亚当先生的声望再获新高,那些被他帮助过的人纷纷前往教堂送上鲜花,表达对他的感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