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茂泰眉头微挑面现鄙夷，可想想这个女人虽然卑鄙了些，却没有违反相关法律，与在楼上找文件才确认的丁俊鹏不同，他记得现在国家对于古董家具的出入境没有要求，按照法无禁止即可为的常理，这个女人做的事情并不违法，否则郑建国也会跟着违法了！
至于吴慧莲的失踪，杨茂泰则知道这不是他们的业务，现在没能让陈丽华主动说出，再留她是说不过去的，便冲着旁边的郑良地点点头，示意自己没问题后转身离开。
郑良地看到这里，便让陈丽华在笔录上签字按了手印，想起自己原本的任务，开口道：“回去后记得到居委会和派出所报道，在申请文件没有批复之前，禁止参与到生产经营中去，另外你在国外账户的钱，需要依法兑换成人民币，这边会发函给银行——”
陈丽华的心更苦了，她在港岛中银的账户里还有三十多万港币，原本以为这次能躲过去，靠着这能换六万多美元的钱，怎么都能换个五六十万人民币，那样自己也不算是白折腾这一回。
不想，现在要按照官方汇率兑换，这三十多万港币最多能换个十万人民币，一下就没忍住的掉下泪，一滴一滴的打在笔录上。
郑良地却是把笔录拿开了，扫了眼这个满是委屈模样的女人，开口道：“行，没事儿你们可以离开了。”
“还不谢谢人家公安同志？”
陈母飞快扯了下陈丽华，后者便开口道：“谢谢，谢谢。”
“不用谢，以后好好吸取教训，重新做人。”
郑良地没再理会的应付了句，陈母便忍着心中的不满，将陈丽华拉出接待室，她是直到先前才知道还有笔钱，不禁开口道：“你有这个钱，怎么不在被抓后找律师打官司？你不是说港岛的律师们很厉害，许多shā • rén放火的都能无罪释放？”
“妈——”
陈丽华眉头挑起后才想说，便想起先前可就因为言多必失，才导致自己抹黑郑建国的事儿发，于是低声道：“那也要看背后是谁指示的，郑建国的关系太硬，就是花钱找律师，也打不过检方的证据，再说我那点钱只能找个好点的律师，大律师们是请不起的。”
“你是说这都是郑建国指示的？他在港岛有那么大的关系？”
陈母是个地道的传统妇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也不关心国家大事，只以为郑建国是个大科学家，最多听闺女说在美利坚赚了不少钱（两年前），却没有听说在港岛有关系：“他花钱送礼了？”
“这您就别问了，郑建国的事儿有很多都没见报。”
过去的一年半里，陈丽华虽然蹲在监狱里每天洗衣服，对于外界发生的事情都能从广播里听到，再加上港媒一贯的八卦之风盛行，虽然没有敢说郑建国和斯宾塞绯闻的，却对两人的关系进行过不少报道，其中最为集中的就在斯宾塞是郑建国三个孩子的干娘身份上：“不列颠王妃是郑建国三个孩子的干娘，他和不列颠王室一家都不错，他大媳妇还有不列颠的爵位，去年还请王储夫妇到船上过了结婚纪念日，这也是表爷他们不愿意再帮我的原因。”
“那——”
陈母瞬间傻眼，这是她做梦都想不到的关系，于是瞅着陈丽华满脸诧异：“可国内报纸上连提也没提——你怎么敢得罪他的？”
面对着老娘的疑问，陈丽华在这年把时间里也想过这个问题：“就因为国内没有报道他在外边的事儿，我那时候在家也没看到外边的报纸，才想着去当条件和他谈合作，后面您也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了，全家被你搞的鸡犬不宁——还坏了两门亲戚。”
陈母恨恨的说过，这时一家人从办公楼出来，发现门口旁边的报刊栏铁架子前围了些人，虽然三人没有凑热闹的想法，却在路过时听到了议论声：“——郑建国院士要上月球了——”
“——作为中方杰出代表受邀参加的——”
“——两国将在航天领域进行交流——”
“——咱们第一个上太空的——”
“——也是第一个上月球的——”
陈父的脚步有些停顿，飞快看了眼报栏方向，陈丽华却叫住了老爹，开口道：“爸，您想听，我可以给您说。”
“你知道了？”
陈父满脸诧异的回过头来，陈丽华再次面现沉默，却没持续太久点点头，看了眼老爹道：“这个消息国外早就传遍了，郑建国自己拿60亿美元带他两个媳妇去，现在国内才开始报道，前年这俩小媳妇还到太空过了生日，这些都是郑建国自己掏的钱，而且最新的新闻是他准备拿200亿美元，与美利坚宇航局合作建立月球基地。”
“这——他哪来这么多钱？”
陈父老脸上的差异已经化作了震惊，如果不是陈丽华告诉他这些，他绝对不会相信自己听到的内容：“不会是那边报纸乱说的吧？他在外边娶了俩？”
陈丽华摇了摇头，拽着老爹和报栏前的人拉开了距离，恢复声音道：“和三个女人不清不楚的同居，只是那三个女人都是外国人，也都是主动和他在一起的，您应该知道外国女人对钱很看重，而国家又不好处理外国人，当然这三个都不是普通人。”
“这可真够乱的。”
陈父脸上闪过了不满，这会儿他对郑建国已经有了自己的认知，也没再去追问八卦的事儿，开口道：“这些事儿回去就别说了，谁都不能说，你记住了？”
“是，爸。”
陈丽华神情复杂的应下，接着想到自己不说，可保不准郑建国没有后手，以这家伙现在的身份，动动嘴皮子就足以让自己麻烦不断，当即又开口道：“只是他要继续找咱的麻烦——”
“只要你老老实实别再去招惹他，他应该不会记得你。”
陈父没有好气的训了句，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便背着手转身向着远处的站台走去，留下身后的陈母狠狠瞪过陈丽华，便扯着她跟上陈父去了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