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是这惟妙惟肖的木鸟,当今世上恐怕也就鲁大桁及其传人可以制作出来。不用问,来人定是鲁大桁亲传弟子巧手贺椟无疑。
只见贺椟面色憨然,失礼道:“在下一介木匠,寒舍寡陋。不知诸位英雄豪杰到此,所为何事?”这一票人立在院内,竟也全然没有一丝惧意。
范全来略一施礼道:“贺大师,在下成都府自信楼分号主厨范全来,身后几位乃朝廷的命官,来此办案。此番叨扰实属无奈,还望大师见谅。”
只见贺椟脸色一变,舌头不自觉舔了舔嘴唇道:“原来是人称食神的范大厨,素问范神厨自新楼里的米酒白露,香甜醇美,天下一绝。无数英雄豪杰为品此佳酿,千里迢迢赶往成都府。古泉帮的赵剑痴,更是不远万里从镇江赶来。”说道此处,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而后看着自己的腿道:“可惜在下腿有残疾,又有小女在身边,至今未曾品尝,实在可惜。”说罢叹了口气。
这贺椟,话里话外全是酒,全然没有对几人官差的身份有所忌惮。甚至范全来这位大宋十三侠的身份都不曾提及,还只是已厨子的名头带过,可见是个嗜酒如命的酒鬼人物了。
范全来一听,心下一喜。右手伸入胖大的怀中摸索,不消片刻取出一个小酒葫芦,道:“贺大师既然对我自新楼的白露如此赞扬,看来我这瓶极品白露是找到知音了。”说罢,大手一抖,酒葫芦直奔贺椟而去。
这贺椟随说并不是个通晓功夫之人,可这双大手却也有力稳健。一把结过酒葫芦,来不及说谢,便匆匆打开。顿时满园酒香四溢,沁人心脾。白少羽这个不待见酒的人,都不禁心神一阵恍惚。那贺椟更是如痴如醉,口水流下来一地。
正待要尝上一口,身后一只小手伸了过来,拉住贺椟的手摇了摇,稚气未脱道:“阿爹!阿娘说过,别人的东西不能乱吃,会坏肚子的!”
贺椟这才猛然惊醒,摇头道:“喝酒误事,莫要贪杯!喝酒误事,莫要贪杯!”絮叨了两遍,一脸尴尬的抬头道:“诸位见笑了,亡妻有命,让我不得贪杯,刚才险些出丑,见笑见笑。”
又道:“无功不受禄,诸位还是先说说为何而来吧?”说罢手中酒葫芦丢还范全来。
这是秦奂走上前来道:“老朽秦奂,二十多年前奉旨回乡省亲,与尊师鲁大师有过一面之缘。不知鲁大师可否提及?”
贺椟一听,仔细大量秦奂,略一思索,惊喜道:“原来是恩公大人,贺椟有眼无珠,罪该万死。”说罢,拉着身后女娃一通跪下,就要磕头。
秦奂疾步上前,托住贺椟道:“贺师傅言过了,在下当年只是途径此地,顺便为之,不足挂齿。”
众人疑惑,贺椟道:“当年家师为找寻一棵五百年以上的紫楠,不惜涉嫌入瓦屋山,结果迷失山野。幸得恩公秦将军仗义出手,剑劈十几条饿狼,带着家师杀出瓦屋山。也因此,恩公身负重伤,卧床十余日。家师时常提起,让我等日后见到恩公,必须不惜代价,报答救命之恩。”
秦奂道:“贺师傅言过了。不过老朽今日卖着这张老脸,特来向贺师傅求助,不知阁下能否相助。”
说罢,将郭长达、马道通二人行刺皇上的所作所为,以及莲花教这些年干的坏事一一道来。又将几人找上巴郎山缉拿凶手,遭赵文明推脱,最终定下破楼之约的事情讲明。
至于魏王赵庭美zhèng • biàn之事,到是不敢提及。毕竟此事关系朝廷秘辛,不敢向他人随意提及。
贺椟听罢,眉头紧皱。过了片刻,道:“想不到家师毕生心血所铸七星楼,竟被赵将军用来伤害人命,若家师在天之灵看见,一定也会心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