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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章(1 / 2)

西海三太子从小到大就没为钱发过愁,显然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生意人。

若是再借他几个胆子,把和鬼王的交易如实告诉阿灼,别说是万丈海牢了,就算是把敖灼关进杨戬的真君殿,恐怕她都能当场打将出来,摁着敖玉的龙头给他开个瓢,看看他的脑子是不是豆腐做的。

十万恶鬼换一根金翎?

呸!

意安小贼,就是欺她兄长人傻钱多会败家!

敖玉只要想想阿灼火冒三丈的样子,就绝不敢对她坦言相告了。

——尤其箜篌上的秘密还不止如此。

“阿灼,好阿灼,你就听我一回。”

可怜敖玉被她一介囚徒逼得无计可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最后实在是编不下去了,竟只能放柔了声音,没脸没皮地向她撒娇:“你欠我许多个生辰礼了,就当是还我一个心愿,收下它吧。”

他一顿,突然低声道:“阿灼舞剑很美,弹琴想必也会很好看,掌珠不见了,我暂且没找到别的给你,你先将就着,改日弹箜篌给我看,可好?”

这话说的就更心酸了。

敖玉的命剑长息,乃是西海龙王从前的佩剑,早早就生出了剑灵,也曾陪着敖润征战四方,在不止一次的天魔大战中立下过赫赫战功,实是当之无愧的神兵利刃。

等传到敖玉手上的时候,掐指一算,嚯,长息这岁数都能给敖玉当长辈了。

但掌珠可不讲究“尊老爱幼”这一套。

——这柄剑原本就融着敖润的心头血,长息识得旧主气息,还未交锋就先收敛了敌意,而物似主人形,它的新主敖玉更加不是掌珠剑主的对手。长息前后只有这么两个主人,这下可好,全被一锅端了,它哪还有抗争的余地?

所以,自掌珠成形之日起,长息这么一柄年长功高的神剑,竟只有被压着打的份儿。

也不知道和它的新主比起来,到底是谁比较可怜……

敖玉也曾抱着命剑,欲哭无泪地叹息。

但这天长·日·久地,不知道是受各自剑主的影响,还是当真打出了感情,长息竟与掌珠生出感应,如同敖玉与敖灼一般,几乎要配合着掌珠变作一对双剑。

——所以,当初掌珠断裂的时候,若非敖灼拼力压制,险些就要连带着损坏长息,让敖玉也试一试本命法器断折的滋味。而即便她切断了感应,长息却仍是若有所觉,自此便一日比一日沉寂,仿佛是陪着掌珠一起被敖灼封葬了。

连累敖玉受此无妄之灾,敖灼嘴上不说,心里多少还是惦记着的。

这会儿一听他重提旧事,她就立刻明白过来,敖玉不惜翻旧账惹她心疼,都要让她留下这架箜篌,决心便可见一斑了。

——只怕这东西真是不简单。

敖灼目光微沉,伸手摸了摸琴头的凤首,自那双活力活现的眼眸上拂过,却没有感受到一点灵力气息,似乎当真只是一个乐器罢了。

她偏头看向敖玉:“你没在这上面动手脚?”

不管眼前这尾白龙是西海三太子还是八部天龙——就算他有朝一日修成佛·祖了,只要他还是敖玉,他的灵力就很难瞒过敖灼。何况敖玉固然进益不少,但敖灼也未曾有过片刻的荒废,真要论起高低,广利菩萨还是敌不过她这个海牢囚徒。

这并非是贬低自家胞兄,而是放眼整个敖氏,就算是四位龙王,也不可能把灵力收束到让敖灼无法辨认。

“我没有。”

眼见着敖灼细细检验箜篌,敖玉不由提起了心,答得却仿佛很从容。

——动手脚的人也确实不是他。

这不是谎话,敖玉的底气便足了些,至少顶着阿灼若有深意的目光也能不闪不避,没有露出更多的破绽。

“算了。”

也不知道是相信了没有,总之,敖灼盯着他看了好半晌,倒真的没有再追问。敖玉正要松一口气,却听得妹妹轻嗤道:“送什么乐器不好,非要送这个过来……”

“这个怎么了?”

敖玉问得实在很自然,只是因为阿灼先开了口,他就本能地接了一句,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实际上,敖氏合族皆知,西海阿灼天资卓绝,却又任性得很,许多东西都是沾手就会,学完就丢。这么些年,唯一被她握住不放的就只得一柄掌珠,其余琴诗书画之流,她就直言自己“够用就好”,谁也不明白是怎么个够用法……

而自古以来,箜篌的弦数便一直是弦乐之最。

这么个极难弹奏的乐器,走进归墟谷前,敖玉曾一边看着送来箜篌的人将金翎化入琴头,一边冷笑不止:“阿灼最不耐烦摆弄这些了。”

他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怎么没有一照面就直接把这人打出去,反而听信了他的大话,以为他有办法瞒过阿灼,竟当真把好不容易讨来的金翎交到这人手上。

对方却没有当即反驳。

只等彻底封住了金翎的气息,任由敖玉收回箜篌,看他板着一张冷脸就要拂袖而去了,他才轻声道:“她从前行经人间,曾偶见一箜篌大家,一双素手可引弦七十,冠绝当世。”

彼时敖玉脚步一顿。

“她曾说,若哪一日得了闲,抛开世间乐器不要,也要学一个箜篌。”

——“等我学会了,也弹曲儿与你听啊。”

红衣烈烈的龙女曾坐在人间乐坊,眼底倒映着一位玄衣男子,等到玄衣男子也看向她了,只这一眼对视,便让她托腮而笑:“如果杨二爷听了喜欢,要不要再给个赏?”

也不知道是在说那博得满堂惊叹的箜篌大家,还是在说来日学会了箜篌的自己。

杨戬便凝眸看她,许久,还是回以一笑。

他成圣多年,还没有遇见敖灼的时候,日子一向过得很清净,烹茶煮酒,下棋抚琴,如此这般的闲来雅致一番,也就是千百年的光阴了。

所以那日偶听了一场箜篌,确实弹得极好,以显圣真君的阅历也算得上是人间翘楚了,他便诚心赞了四个字:余音绕梁。

没成想听者有心,不知怎么地,就被身边的龙女记了一笔。

那时,西海小魔头还是意气风发的模样,毛遂自荐非要跟着他斩妖除魔,跟了一路也不见败兴,看着他的每一眼都带着澄净的光,却燃着灼灼的火,让显圣真君每每回望过去,都仿佛要被什么东西滚烫了眼眸。

她是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的性子。

三界之大,有多少惊才绝艳的好儿郎,偏偏敖灼如此执拗,自六百岁起,眼里就只能看见一个显圣真君。

明明她也不是玉虚宫弟子,却总是成天往昆仑山跑,连杨戬下山的时候,她也要老神在在地跟在后面。

西海小魔头还振振有词:“真君德隆望尊,不也时常出来巡查人间,护佑百姓?小龙既然忝为敖氏公主,便有照拂四方水族之责,不敢有丝毫懈怠。”

“三公主说的是。”

这一番听来有理有据其实前言不搭后语的诡辩,显圣真君听了,也并没有要反驳的意思。

——那个时候,他已经对敖灼知之甚深了,既然劝不走她,就没有再多说什么,暗地里给西海小魔头留足了面子。

真君目光轻转,看见的是坐在他身边的龙女,西海三公主右手托腮,莹白细嫩的指尖搭在面颊上,饶有兴致地随着箜篌的音律点动,仿佛是在轻敲一块毫无瑕疵的玉璧。

何止是不沾阳春水而已。

敖灼的手,好看得极为匹配她的身份,是金贵到骨子里的女儿家才能养出来的娇美。

可显圣真君知道,也正是这样一双手,看似柔弱,挥剑之时却如狂涛逆卷,摧折山海,剑意浓烈如火,手中掌珠如同盛开到极致的红莲,一式未尽,惊人的凛冽已经避无可避地逼近眼目,让人仿佛置身沸腾的火海,魂与魄要一同焚烧殆尽。

——杨戬这一生,曾亲身奔赴过毁天灭地的大战,也见识过许多威能强横的法宝,却再没有哪一人,哪一剑,能与西海敖灼比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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