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死判官将手中持着的宝鉴晃了晃,指向那高天之上的月轮,道:“小殿下既然是太阴神女殿下的神裔之子,定然能够御使这天地之间独一无二的太阴神力。”
“嫦娥那厮虽然已经轮回往生,不过其真灵深处定然保留着些许残余的太阴神力,否则其若是将所有的太阴神力尽数剥离,便根本无法催动窃取的那些月宫气运,岂不是白费工夫么?”
枉死判官目光笃定,缓缓开口道,“小殿下只需持着太阴神力在地境人间四大部洲席卷感应,一旦察觉到有天生真灵深处蕴藏太阴之力的生灵,便应是嫦娥此女无疑!”
轰!
一道震鸣神光扫落而下,直接将枉死判官轰飞数百丈之遥,接连撞塌了数座石台楼阁!
守月天灵目光阴沉,袍袖之间依稀残留着可怕的神光,道:“太阴神女殿下早已感应过数次,地境人间之中生来便在真灵之中蕴藏太阴神力的生灵只有寥寥数个,皆是州天规则之下理应诞生的一时天骄,极是寻常,其中根本没有甚么嫦娥!”
“更何况,我家小殿下只有混元极境的修业,神念之力有限,如何能够感应四大部洲?!”
六境神灵的冰寒怒气散发而出,使得无数鬼王鬼将面露惧意,垂首不语。
距离稍近些的黑白无常、牛马鬼使更是身形颤抖,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季月年却是目露沉思,轻拂袍袖,制止了守月天灵,道:“这枉死判官之言,倒也不是全无道理。”
枉死判官在石台废墟之中爬了出来,与楚江王对视一眼,皆是朝着季月年这里望来。
守月天灵盯着枉死判官,道:“若不是看在小殿下与楚江王的面子上,我必要好生惩戒你这厮一番。”
前时其独自前来翻阅轮回灵薄之时,正是在这枉死判官的指引下进入了人道灵薄殿,在那些密密麻麻的过往灵薄之中枯坐经年,甚至就连手指都险些翻冒烟了,故而其才会对这判官有如此大的怨念。
枉死判官隐隐站在楚江王身后,不敢再开口。
季月年望着守月天灵与楚江王等人,道:“方才枉死判官所言,嫦娥此女以后若要动用其窃取的月宫气运,定然要保留一些太阴神力,否则其根本无法催动这些灵机气运,此言并无差错。”
闻听此言,枉死判官的腰板不自觉地站直了些。
季月年抬首望着那黑白旋涡,道:“只不过其定然能够想到,我等会利用太阴神力详加追查,故而其如今真灵之上所蕴藏之物,绝非太阴神力,而是其使用某种方法更改过的力量。”
“待其修业有成之后,再将这些力量转化为太阴神力,催动其窃取的月宫气运,加持己身。”
“最后一步,便是在太阴神女殿下察觉之前,在极短的时间之内重新将这些已经炼化干净的灵机气运,再次转化回为那种我等所不知晓的力量,自此之后,世间便无人能够知晓她的根脚来历,可谓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此言落罢,不仅守月天灵目光怔然,甚至就连楚江王与枉死判官的神情都有些呆滞。
数息之后,楚江王堪堪回过神来,道:“小殿下所言,实乃命中其间要害,亦是此事至今唯一合理的解释,我等实在是钦服不已。”
枉死判官赞叹道:“不愧是月宫小殿下,不过小人还有一事不明,其既然为了不让我等察觉,而将太阴神力隐藏转化,那我等又该如何寻到她的所在?”
守月天灵冷冷地看了枉死判官一眼,道:“我等既然知晓了其必定藏有太阴神力,如今又必定将太阴之力转化为了同阶的其余力量,那便相当于已经有了极为明确的线索。”
楚江王点头道:“守月天灵大人所言极是,与太阴神力同阶的力量极少,除却与之并列的太阳神力之外,便只余了轮回之力、幽冥之力、仙源之力以及佛源之力等等数种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