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停歇的风雪再度下了起来,虽然不及之前的大,但是也为远处的安夷城披上了一件厚厚的白色大氅,高大巍峨的身躯掩映在白雪茫茫的天地之间,显得非常的静谧和肃穆。
凛冽的寒风一阵紧似一阵,啸声凄厉而惨烈,美丽的雪花就像一只只飞翔的银蝶在空中飞舞、飘落。大雪覆盖在一望无际的大平原上,银装素裹,一片洁净素白,再也看不到半丝瑕疵。血腥狼藉,满目凄凉的战场转眼之间就被飞扬的大雪盖上了一层薄薄的白布,迅速遮去了一切的苦难和仇恨。
北军各部将士已经将安夷城团团围住,安东将军、执金吾、平陵侯范明友指挥大军,一连四天对安夷城展开了猛攻。
北军将士强悍无敌,不但兵备远远比湟中羌兵马精良,各部将士的战力也比羌族士兵强悍。
此时无戈爰剑已经开始后悔将五万大军分开了,早知道汉军南下的决心如此坚定,自己就应该集中兵力在安夷城与汉军决战。如果能够击败眼前的北军,周边的城池还不都是自己的?自己为何还要纠结这些城池的得失!
在北军五万大军抵达安夷城下的第一天,武都羌大帅武鸣认为汉军冒着风雪而来,大军士兵肯定疲惫不堪,于是不顾无戈爰剑的阻拦执意率部突袭北军大营。
结果也是不出意料的被北军各部击退。
那一夜,武都羌大帅武鸣麾下的一万多人损失大半,四千余名汉兵几乎全部阵亡,大帅武鸣狼狈的带着几千残兵败将奔回了安夷城北门外。
无戈爰剑面色凝重的站在城头上,望着城外喧嚣不已的败兵,并没有下令打开城门,反而严令各部谨守城池,并且对城外的败兵喊话,让武都羌大帅武鸣率部绕城而过向南退去。
武都羌大帅武鸣见状气得破口大骂,城下的几千败兵也是纷纷叫喊着,要求守军打开城门。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北面突然出现了点点星火,在无数火把的照映下,北军胡骑营和长水营铁骑大军杀到,正在分左右两路朝着安夷城杀来。
无戈爰剑见状大惊失色,如果被城外败兵冲进城来,北军的铁骑便会顺势杀进城内,那安夷城也就别守了,大家一起逃命好了!
于是,无戈爰剑大声怒吼着,指挥手下的士兵向外放箭,密集的箭雨顿时射倒了一大片败兵,气得武都羌大帅武鸣暴跳如雷,要不是左右亲卫拼死拉着,武鸣都要一头撞向城门一死了之了!
“撤!向南面撤退!”
大帅武鸣奋力怒吼着,几千败兵此时也明白无法进城,纷纷沿着城墙向南撤退。
当晚,北军长水营、胡骑营铁骑在安夷城外肆意游荡,驱赶着武都羌败兵向南逃亡了数十里才收兵。
自此以后,城内的两万湟中羌大军士气低落,彻底失去了出城邀战北军的涌起。
从第二天开始,安东将军、执金吾、平陵侯范明友便开始督军猛攻,在北军五万将士持续不断的进攻下,两万湟中羌兵马死伤惨重,其中北军陷阵营将士甚至一度占据了北城墙的一侧,惊得无戈爰剑急忙调集自己的亲卫屯顶了上去,才堪堪守住城头。
到了攻城大战的第六天,安东将军、执金吾、平陵侯范明友改变了策略,开始以射声营为主力,不断压制城内湟中羌兵马,在北军射声营的猛烈射击下,驻守在城头的守军伤亡剧增,使得无戈爰剑不得不撤下一部分兵力,以减少大军的伤亡。
到了第十日,安东将军、执金吾、平陵侯范明友再次改变策略,将兵部紧急运送过来的上百辆冲车调集到战场上,分成四路,同时对安夷城的四面城门展开猛攻。
无戈爰剑望着城外上百辆冲车,喉咙里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哀鸣,急忙下令用石块、麻袋堵死各处城门。
就在城内湟中羌士兵手忙脚乱的时候,东面的北军将士终于冲到了城门外,一路上虽然被守军摧毁了十几辆冲车,但是依然有二十多辆冲车抵达城门外,开始依次对东城门展开攻击。
“增援东城门!”
收到消息的无戈爰剑大惊失色,急忙从城内调集兵力支援东城门,此时城内还能够机动调动的兵力已经不多了无戈爰剑虽然心中焦急,但还是抽调了三千兵马赶往东城门协防。
“轰!”
东城门外,随着一声巨响过后,安夷城的东城门轰然倒下,被石块和麻袋堵塞了一人多高的城门洞暴露在北军将士的面前。
“急报将军,东城门已被攻破,我军正在争夺城门洞!”
一名北军军候见状大喜过望,一面对手下士兵呼喊着下令,一面调集周边的数百名北军将士,众人士气大振,纷纷怒吼着冲向城门洞,与守卫在这里的羌族士兵展开了激烈的对战。
“杀!”
这名北军军候虎吼一声,手中的长枪猛然突刺,直接隔着堆积物洞穿了一名羌族士兵,而后用力一振,便将那名羌族士兵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