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无戈爰剑率领两万余兵马南撤之后,无戈翼便下令将安夷城的四门全部封死,自己与一万大军准备死守城池。
此时,北军各部将安夷城团团围住,安东将军、执金吾、平陵侯范明友已经下达了总攻的命令,北军各部将士对安夷城展开了猛攻。
北城墙。
步兵校尉和一众亲兵数次被湟中羌士兵杀退,但是他又非常顽强的带着部下杀了回去。
其余几面城墙上的战斗已经进入了白热化,步兵校尉必须在北城墙这边保持攻击节奏,牵制住湟中羌的兵力。
“杀!给我守住这里!”
这已经是步兵校尉第四次登上北城墙,竭尽全力的怒吼着,招呼身边的士兵聚拢过来,准备结阵守住这处垛口。
可是周围的湟中羌士兵已经打疯了,开始不计伤亡的冲上来,与汉军将士以命换命。
步兵校尉身披重甲,手中的环首刀锋利无比,杀起人来绝对是血腥惨烈,刀下没有一合之将。周围的汉军将士眼见主将神勇,顿时受到鼓舞,纷纷酣战不止。
从这处垛口登城的汉军将士越来越多,开始向两边攻击前进,虽然湟中羌部的士兵拼死阻挡,但是这边的战局开始逆转,汉军控制的区域正在不断扩大!
步兵校尉大吼一声,一刀洞穿了一名湟中羌士兵的胸口,而后呼啸上前,带领亲兵朝着敌人聚拢的地方冲了过去。
步兵校尉的无敌实在令人恐惧。他身后的亲兵深切的感觉到在战场上闲庭信步是什么滋味。步兵校尉的环首刀所向披靡,方圆十几步内无人可以近身,数十名敌人被他一刀一个任意砍杀,步兵校尉身后的亲兵甚至很难找到什么可以厮杀的对手。
“占据走马道!”
很快,步兵校尉看到了不远处的走马道,只要顺着走马道杀下去,便可以攻占北城门。
“杀过去!”
步兵校尉连声怒吼,手上的战刀飞舞着,狠狠地砍向了一名百夫长的脖子。
那名湟中羌百夫长大吼一声、毫不退让,手中的长枪凶猛的的刺向步兵校尉。
同一时间,步兵校尉的战刀如同迅雷一般,率先剁在那名百夫长的脖子上,入肉半分,鲜血顿时迸射而出,喷了步兵校尉一头一脸,还算白净的脸庞立时成了一张紫褐色的花脸,恐怖骇人。
就在这时,三、四个湟中羌士兵踩着同伴的尸体狂呼杀来,步兵校尉怒睁双眼,飞步迎了上去。步兵校尉抡起鲜血淋漓的战刀,铺头盖脸的横劈下去,顿时将敌人逼退。
在步兵校尉的身后,十几名北军步兵营的将士跟了上来,与周边的亲卫一起,紧紧跟在步兵校尉的身后,众人在行进之间组成了一个阵型,不断向前推进,没过多久便杀到了走马道跟前。
“走、走啊,杀下去!”
步兵校尉眼见胜利在望,顿时兴奋的大声吼叫起来。此时身后的北军将士已经有数十人,众人欢呼一声,奋力向前,将阻挡在前面的十几个湟中羌士兵斩杀,跟在步兵校尉的身后冲下了走马道。
与此同时,大帅无戈翼站在远处的街道上,一眼就看到了犹如杀神的步兵校尉,对左右亲卫说道:“带上人,杀了他!”
十几名亲卫犹如嗜血的野狼一般,冲进了厮杀的战场,沿着走马道从下向上杀进,很快便与步兵校尉一众撞在了一起。
此时走马道上还有几十名湟中羌士兵,原本被北军将士压着猛打、死伤惨重,可是得到大帅无戈翼十几名亲卫的支援,湟中羌士兵顿时士气大振,在拼掉了十余人之后,竟然奇迹般的挡住了步兵校尉所部的进攻,与汉军将士僵持在了走马道上。
此时步兵校尉激战许久,已经筋疲力尽,一刀斩杀一名敌军之后,三两步向后退去,周围的汉军将士急忙上前将主将护住。
步兵校尉气喘吁吁,看了看周围的战况,只见城头上的汉军将士越来越多,拿下北城墙只是时间问题。
天空中长箭纷飞,那是射声营的将士正在发威,城外还不断传来大军的怒吼声,那是长水营、越骑营、屯骑营将士的战吼,只要拿下北城门,便可以放城外的铁骑大军入城,安夷城便宣告收复了!
想到此处,步兵校尉只觉得浑身上下的力气陡然恢复,大吼一声,再度杀向了前方。
“噹!”
步兵校尉一刀砍杀了一名湟中羌亲兵,而后便将战刀架起,拦下了另一名湟中羌亲卫必杀的一刀。
“去死!”
步兵校尉飞起一脚,将那名湟中羌亲卫踢飞,而后手中战刀再度飞舞起来,一连向前挺进七步,手中战刀斩杀四人,所向无前!
数十名汉军将士也是悍勇,长枪、手戟、战刀不断纷飞,甚至是以命换命,北军将士强悍的战力让湟中羌士兵胆颤,刚刚才维持下来的僵局再次被打破,走马道上的数十名湟中羌士兵再次开始后退。
大帅无戈翼派出去的十几名亲卫也是伤亡惨重,虽然众人奋力围杀步兵校尉,但是大部分人都被汉军将士挡了下来,剩下能够接近步兵校尉的湟中羌亲卫也没能得手,众人都低估了步兵校尉的强悍,几个照面之间便被斩杀殆尽。
此时,大帅无戈翼望着前方的战况,心中反而非常平静,安夷城失守已经是定局了,当前的局面下,谁也改变不了。
唯一能够让大帅无戈翼感到欣慰的,便是自己为主力大军争取到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