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横在颈旁,皎皎月光一片银亮,白惨惨的光反射在脸上,那姣好的面容上也若含霜欺雪般有了些冰冷之意,树影拂动,沙沙,哗哗,水波涟漪,深藏其中的鱼儿上浮吐出一个泡泡来,便有些许窸窣之声,衣袂翻飞。
“可想好了?”
长剑上移,把那美人的下巴太高了一些,露出雪白的脖颈,下颌的阴影落在一侧,像是那化解不开的愁绪,令人同忧。
“你找我,没有用的,我根本不知道什么秘籍。”
被长剑逼迫的美人一直很安静,现在开口,也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听不出多少情绪波动,那幽邃的眸光投递过来的一瞥,欲语还休,像是有什么苦衷难以尽言。
“不知道?”
长剑又逼近了一分,本来就贴着皮肉了,这一近,吹毛断发的利刃边缘就有了一丝血色,血滴在雪白的脖颈上缓慢流下来,像是不堪凉风的露珠,又因那鲜红的色泽,格外娇美动人。
并不是十分姿色,七分在容貌,另有两分在单薄,弱不胜衣的纤柔身材,被寒风吹得瑟瑟的衣裳似乎随时都要裹着她羽化而去,再有一分,便在这等杀意逼迫之下仍能站立不倒的那份韧劲儿了。
疾风知劲草,这般娇柔的美人,谁能想到她竟然能够如此冷静从容呢?
“你莫不是以为我不会杀你?”
长剑又提高了一分,虽是步步紧逼,却像是又多了一份余地,连带着那语气之中的杀意都减弱了,多了两分戏谑。
美人抬起的下巴高了一分,眼睫仿佛也不得不抬起来,露出明眸来,黑白分明的眸中若有泪光楚楚,惹人心怜。
“我楚家小门小户,祖上从未有人习武,唯有哥哥不喜读书,去了桐山派当弟子,两年从未归家,哪里有什么秘籍,大侠定是找错人了,我从未见过什么秘籍的。”
美人的话语之中都含了两分委屈,表情微变,便有十分可怜之处了。
“你这话,我可……”
长剑的主人,还未说完一句话,就突然感到耳后有风,下意识收剑回头,要迎着风声来处去,身子也已经躲避可能的袭击,结果却是落了个空。
风声处的确有什么飞过去了,但身后是空的,什么人都没有,他冷冷地看着身后,一声“谁”才喝出,便已经感觉到哪里不对了。
持剑的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道血口子,不长,也不深,但某种麻痹的感觉从手而上,紧跟着,就是整个人,倒下的那一刻,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害了他。
“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