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息如同疯长的藤蔓,顺着姬容的双腿,向上攀爬。
待到能缠住膝盖时,却停下了。
顾白衣之所以停下了动作,是因为那双略显冷淡的眼睛,此时正静静地盯着她。
对上姬容的眼神,她其实是有些疯的。
魔息本就是与她融为一体的东西,所过之处,顾白衣同样能感受到那层柔滑如绸的触感。
她很想让魔息一点一点地侵蚀、占有那片洁白的领域。
但顾白衣看着姬容明显不是很乐意的表情,却耐着性子,温和地问:“师姐,可以吗?”
姬容垂下头,望向那根冒着黑气的藤蔓。
一时之间,头皮发麻。
随后她斩钉截铁地说:“不可以。”
实际上,姬容很想语重心长地跟顾白衣谈会儿话。
可恶,不要学某棠文的骚操作,你可是正经网游的女主啊!
此时这位正经网游的女主却抿着唇,低头望着姬容白皙的脚踝。
忍着红莲第七重的痛楚,还有难以消解的欲/念,顾白衣抬起头,挥手解了禁制,对姬容微微一笑。
“师姐若是不愿,我自然是不会勉强的。”
只是言语之中,听起来似乎挺失落的。
姬容:“……”
倒也不是不愿意,谁不想跟美女贴贴呢。
只是目前她确实还搞不明白很多事情,也不太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还有就是,女主的性/癖,似乎过于重口了。
藤蔓play什么的,大可不必吧。
老娘是晋江文学城的反派,又不是某棠的!
解了禁制后,姬容一边活动着双腿,一边碎碎念。
却见顾白衣倏忽皱紧了眉,捂住心口,吐出一口血。
她不由得愣了愣,什么情况?
顾白衣的嘴角溢出鲜血,大片大片往衣襟里流,浸湿了那段优美纤长的脖颈。
银色滚边沾上了鲜艳的血迹,很像落在雪地上的红梅。
姬容看着顾白衣眉间隐隐的痛楚,心好像被一只手揪起,又重重放下。
她静默片刻,想起了一个设定。
而后低声问:“是第七重‘红莲’发作了么?”
《于飞》第七重“红莲”发作,修炼者每逢子时便会经脉逆流,受心脉割裂之苦。
自从顾白衣突破了踏月境,每夜都会发作的“红莲”便变成了七日一次。
今天恰好是第七日。
顾白衣的眉皱得很紧,她抬起袖,擦拭着嘴角的血迹。
拭净后,她忍着痛楚,轻声说:“是。”
姬容却在思考,游戏里女主突破踏月境后,练到了《于飞》第八重“离火”,“红莲”便不会发作。
可如今,女主为什么还没突破第八重?
心中是这样想的,于是也就这么问了:“你为何还没突破第八重?”
鲜血虽然不再流了,但心脉割裂之痛却接踵而至。
顾白衣面色惨白,抬起头,对姬容笑了笑。
她伸出沾满鲜血的手指,指向自己的心脏,微笑着说:“因为它很不甘。”
姬容试探性地问:“是心魔?”
顾白衣徐徐吐出一口气,点了点头。
姬容又问:“它为何不甘?”
二人对视良久。
片刻后,顾白衣无奈地笑了笑,缓缓地说:“因为……它还在肖想你。”
姬容愣住了。
顾白衣直勾勾地看着姬容,随后叹了口气,说道:“当然,心魔是我的欲/念幻化出的东西,它在肖想着什么,其实也算是我在想什么。”
姬容:“……”
她看着顾白衣额角上的冷汗,认命般说了句:“行吧。”
顾白衣眯了眯眼,还没待她领悟到那一句“行吧”究竟是什么意思,便见姬容走近几步,淡淡地望着自己。
姬容垂下眼眸,伸出手,解开了束住绡衣的玉带。
再度抬起手时,捧住顾白衣的脸,将面前的人压倒在凤凰花瓣上。
腰带坠落在脚踝边,而那双修长的腿,此时也紧紧地贴在了冰凉的玄裳上。
姬容移动着指节,动作轻缓地抚过云纹上的鲜血。
因得携了清澈的灵力,指尖所过之处,鲜血消失不见,衣服霎时变得干净起来。
姬容拨开顾白衣鬓边的发,俯下身,用唇去触碰她的额角,而后再是幽深狭长的眸,微微抿起的薄唇。
流连之间,她嗅到了凤凰花的味道。
随后姬容抬起头,眯了眯眼,瞧见两只鬼蛟正在重重帷幔里游动。
巨大的影昏沉又虚浮,如同鬼魅般一闪而过。
姬容恍惚了一瞬,总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生物。
而顾白衣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女子。姿容清绝,眉目无双,是在梦境中出现了千百遍的幻影。
此时此刻,那人却皱着眉,极不情愿地对自己说:“如此,它还在肖想么?”
顾白衣看着姬容,面上笑得十分无奈。
心想,师姐,这可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