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兄,那边的到底什么时候好呀?”汤萍举着一根木枝,上面串着一只收拾干净的野鸡还串着几只野果子在火上燎烤,现在她的烤野味的手艺也是大涨,轻易就能那野鸡烤得外酥里嫩、肉香四溢。不过现在她一边漫不经心的在篝火上烤着野味,眼睛却一直盯着旁边另外的两堆火看。
“我说汤妹子,你怎么这么心急,那边的火刚点上而已,怎么也得等你手里的烤熟,那边的才差不多。”陆平川笑着说道。
“可是手里的烤好了,那边的也烤好了,到时候吃哪一边才好?”汤萍却为这个犯了愁。
钱潮旁边笑着说:“都吃不就得了,这边的吃,那边的也吃,不吃白不吃,白痴才……”
“住口,你才白痴!”汤萍打断了钱潮,几人都笑了起来。
笑罢,李简看了看远处的一道山梁,似乎那里有人经过。最近以来谷中的弟子知道在这幼鸣谷所剩的时日不多,那些修行差不多的、对进入那内门有信心的纷纷在谷中四处游逛,看一看这幼鸣谷的风光,倒也寻常。
“汤姑娘,”李简问道,“在谷中的时间也不多了,宗内分五门,可每一门听起来都不错,那一次讲经的关山齐师兄说得又有些笼统,我们将来去哪一门,该怎么选呢?还是那五门的长辈来挑选我们?”
反正现在手中的野味还有段时间才烤好,汤萍便有心将这个给眼前的几位讲一讲。
“这个嘛,我们只有被选的份儿,不过倒也不用急的。我知道彦姐是一心想去栖霞山学那炼丹之术的,对吧?”汤萍说道。
“嗯,”彦煊点了点头,“以前就跟着我娘给人家看病配药的,对那丹药之术,我是很有兴趣,你还说过以我的火灵根,想入那栖霞山并不难,若真能去那里,倒是遂了我的心意。”
李简听完说道:“以前在家中,我最喜欢的就是舞刀弄剑的,平日里不是缠着我二叔就是找府里那些武技高超的护卫军士,或是与他们比斗,或是求他们教我两手。不过个人勇武在这修行界终究无用,所以我倒是真不知道该去哪里?”
汤萍听了却不认同李简的话,她说道:“李兄,你也别这样说。我们几人中只有你经历过生死,可能你没有钱小子那么多的心眼,但是你见过血、杀过人,心性却如此沉稳,真的是很少见的,依我看来,若有机会,李兄你倒适合去那木秀峰修行剑术,成为一名剑修。”
“木秀峰?剑修?”李简看着汤萍,希望她能细细解说一下。
“我从来没见过剑修,关于木秀峰的事情也都是听我六爷爷告诉我的。木秀峰是宗内人数最少的一个门,可是木秀峰的弟子只要是能放到宗外行走的却几乎无人敢去招惹,就是因为在同阶修士中,剑修最是擅长与人争斗的,根据他们所修的剑术不同,或是身法迅如闪电,比一般修士所用的灵器法宝还要快;又或是手中的剑有神通,三尺长剑转瞬之间便能涨到百丈有余,锋利无比,等闲就可以削平高山、劈开断崖,真的是威力无穷。
不过听说那木秀峰择徒甚严,他们看中的不是灵根,能入内门待选的弟子自然是都有灵根的,木秀峰看中的乃是心性。这心性如何才能入选,我就不太懂了,正因为如此,据说木秀峰每次选中的弟子都是寥寥无几,更多时候他们是依靠那些剑修前辈自行外出寻找合适的弟子。不过,李兄你倒是真的很合适木秀峰,虽然我自己的见识还是短浅,但是我总觉得你和我六爷爷说的那些剑修很像。”
李简听了点了点头,按汤萍所言,他对这个木秀峰已经是颇为意动。
“汤妹子,当初在我们陆家庄,你那六爷爷可跟我说过,说是宗内有一门是专门喝酒吃肉睡大觉就能修行的门派,是哪一个?”
陆平川听汤萍解说宗内各门,忽然想到来此之时汤伯年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便开口发问。他这一说,几人都是好奇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便都看向汤萍。
汤萍嗔道:“陆大哥!你别信我六爷爷诳你的话,哪有那样的好事,喝酒吃肉睡大觉就能修行,我都想去呢!”
陆平川一听就急了,说道:“你六爷爷那可是前辈高人,怎么能……怎么能骗我!”
“倒也不是完全诳你,我六爷爷说得必是那厚土祠。”
“厚土祠,哎,汤妹子,你快给我说说。”
“这厚土祠也是宗内人数不多的一门,和那木秀峰差不多,反正人是少得很。不过厚土祠所修的法门很是奇特,他们被人称为体修,据说随着修行日久,体修之士整个人会坚硬无比,不但刀枪不入,而且水火不侵,与人争斗时,也是被人深深忌惮的。你想,普通修士对上体修之后又是法术又是法宝的一顿忙,累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结果打在体修身上如同挠痒痒一般,毫不在意,那体修完全可以顶着对方的法术、法宝冲过去抓住对方一顿拳脚打在身上,谁能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