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郁止接到了一个电话。
“……学长,他们已经联系过我们,据说想亲自与你见面,我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最近几家大型医药公司都在表达有意收购的想法,我知道你没有那个意思,但这代表他们会竭力压制我们,如果我们能借助……”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许多,都是劝说郁止的话,不难听出他的意向,而他能够这么说,想来也是征求过实验室大多数人的同意。
人心所向,不可违。
当然,郁止也没想过违背,且这件事对他来说有益无害,答应也是应当。
郁止听完后也没犹豫,“好,明天我会去一趟。”
“好的学长,我这就告诉他们!”语气中带着些许激动。
郁止态度依旧寻常,事实上,这件事他一直有猜测过,毕竟这款药剂的效用确实很好,能够吸引上层注意也是应当。
且在之前,无论是流程还是制药,他都感觉到有人在背后帮忙,否则进展不会这么顺利,但是直到现在才露面,已经是出乎意料了。
隔天,郁止便到了实验室,这里安保很好,私密性和安全性都高。
一名身穿正装的三十多岁的男人笑着朝郁止伸出手,“早听说郁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比我想象的还要年轻,这么年轻就能做出这番成就,郁先生大才!”
郁止礼貌笑笑,对于这些客套话只是过耳便忘,“多谢夸奖,程先生的来意我已经知道了,能够得到您的投资是我们的荣幸,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这位程先生来自国投公司,在得知怀生新药能够有什么效用后,国家便注意到了他们,不过之前没有看见成果,如今确认此事能成,不是假冒伪劣,便有心投资研发,这回也是派程先生来谈话。
程先生见郁止态度良好,笑容越深,“能够有郁先生协助,想必今后此项目会更加顺利。”
虽说他也不认为对方会拒绝,但真正听到这个消息,他还是放下了心。
郁止却在此时说道:“不,我想程先生误会了,自主研发这款药的是我学弟学妹,他们将进行接下来的进一步研究,而我,只是个不那么纯粹的生意人罢了。”
程先生眼眸一闪,“郁先生的意思是你不会继续接下来的研究?”
郁止就是这个意思,他是有更先进的技术和知识,但一个世界的进程太快也不是什么好事,如今以他之前的指点,以及那些学弟学妹所掌握的技术,已经能够在这一行确定更大的突破进展,有没有他也没有那么重要。
既然如此,他便干脆放手,让他们自己走,而他也有更多的时间来陪伴他在意的人。
“程先生也不必担心我学弟他们,我相信以他们的实力,未来会走的很远。”
程先生略微皱眉,话虽如此,但据他所知,这位郁先生多次在研发进程中给予宝贵的突破性意见,这才能让这款药的产生来的这么迅速又成功。
那些年轻人也很优秀,只是不比郁止罢了。
“既然郁先生如此,我们也不便强求,我回去便会让人拟定合约,确认无误后便可签字。”
郁止送走了程先生,又在实验室留了半天,看他们工作依旧认真,并未因取得一些成就就开始浮躁,心中略感满意。
之前找人时,他都找的一些技术过关,认真负责,一心研究,且没有其他心思的人,如今但是省了不少麻烦。
“学长,上次你只拿了一盒药,说是送人,自己却还没用,现在要不要顺便打一针?”戴眼镜的男人问道。
郁止抿唇,“不必了。”
那人也没意外,只是理所应当地点头道:“也对,如今这款药能延长的寿命还短,不如等以后研制出药效更好的产品再使用,学长应该用最好的。”
郁止:“……”
他没解释,让他这么想也挺好的,否则他很难解释为什么之前竭力研制,如今得到成果却又不使用。
没必要。
搭上国家的车,其他医药公司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这个由小实验室组成的公司瞬间仿佛乘坐上了巨轮,在海上迎风前进,不会再有不长眼的人下手。
郁止对它的放养也安心许多。
在不久的将来,它还会迅速成为一家上市公司,他会补全公司其他部门,待那以后,他还是会做个甩手掌柜。
虽然用不上,但关于它的研究已经不是他一个人的事,这关系到这个世界几十亿人。
由于药效带上了科幻元素,而那药的本名又有点晦涩,广大群众便直接将它称为长生药。
相信以后药效改进,大概会出现长生一号二号三号以此类推。
而他们大概不会想到,研制它的人,却并没有服用。
任由时光静静地携带着他前进,不曾停留,亦不回头。
*
桑惜音一大早起来就收到了几个人的电话消息,称他们已经下了飞机,就要往他家来。
都是名人,能够凑齐时间不容易,桑惜音本不想他们年年跑这一趟,麻烦,但他们坚持,他便也只能由着他们。
等到人都来齐时,已经是上午十点过,几个人虽然年龄也不小,可看着还很年轻,毕竟混娱乐圈,保养是必备素质。
可他们却羡慕桑惜音不混这个圈子还能自律保养地这么好。
“好久不见桑老师发新作,本来还有些担心桑老师的身体,但如今看来却是我多虑了。”长发女人摘下墨镜,笑着抱了抱桑惜音。
来见桑惜音的,都是或多或少受过他恩惠,一直惦记至今的人。
“都进来坐。”桑惜音招呼他们进院子,确认没有狗仔后,他才关上门。
杜姨已经在屋里准备好了水果和饮料。
“老师这里环境真好,我都有点舍不得走了。”一个男人笑着道,他手上还提着袋子,装着的应该是礼品。
其他几人手上也多少提着东西,只有他提的袋子最少,在其他几人的大包小包衬托下,显得格外明显。
“大飞,瞧瞧你抠门的样,今年不还刚办了演唱会?怎么也不知道多买点?”有人故意道。
几人相识多年,关系匪浅,经常这么开玩笑。
被叫大飞的男人悠悠道:“你们懂什么,我这是物轻礼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