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容城在半梦半醒间,十分安静,街上几乎没有行人,然而暗处却藏着不知道多少人,他们都在守株待兔,争做黄雀。
薛大帅和张大帅里应外合,本应该打郁止一个措手不及,可郁止早有准备。
再那些人试图突击前,早已经布下天罗地网。
薛大帅为了偷家和消耗张大帅的兵力,真正用来埋伏的人不多,且为了不引起他注意,都待得很分散,正好方便了他分而化之。
张大帅的人更小心,生怕一个不注意,惊动到了郁止盯梢的人,没办法暗中埋伏。
敌明我暗,郁止利用这种信息差,伏击薛张二人,更有暗手伪装叛变,让他们互相以为对方背叛了他们,想要在今天杀的不止是郁止,还有他们。
离间计,在两个貌合心离,且心中各自都有小算盘的人之间,用起来再顺手不过。
一切都计算的很好,一切都安排的很好,没过多久,薛张二人便已经分崩离析。
薛大帅心里还有云城那边的倚仗,且看郁止和张大帅不死不休的架势,他为了不暴露弱势,眼见在和郁止的打斗中占不了便宜,便开始在其中划水,一副要张大帅和郁止互相消耗的意思。
已至中年的张大帅满脸狠厉,“操tā • mā • de!上了那个姓薛的当!”
看着死得越来越多的兄弟,他眼里心里都越来越急,越来越烦躁。
他的副官慌忙道:“大帅,要不咱们带兄弟们先撤?”
张大帅用枪砸了下他的头,“撤什么撤?老子死了这么多兄弟,不让他们还回来,老子怎么有脸回云城?!”
副官连连点头,拿起枪气势威武道:“那咱们就跟他们拼了!听说那郁止的人之前都只是土匪而已,根本不是正规军,打起来也一定没咱们凶猛厉害。”
张大帅更怒了,吼道:“还不凶猛?还不厉害?那一枪一个准你没听见吗?!你能给老子打那么准?!”
这下副官也不知道怎么办了,点头道:“大帅您说的对,那依您看,咱们应该怎么做?”
“什么都要老子说,你脑子呢?脑子是个摆设吗?!”张大帅怒火攻心,“走,跟老子去收拾姓薛的,他敢算计老子,老子今天要他知道,谁才是王!”
“大帅,大帅,那这些土匪……”
“tā • mā • de,要是知道老子要帮他们解决姓薛的,他们还会不乐意?”张大帅能跟薛大帅合谋解决郁止等人,也能跟郁止联手除掉薛大帅。
然而他并不了解郁止,也不知道,郁止要解决的不仅仅是薛大帅,还有这个因为利益就跑来犯秋毫的张大帅。
很快,薛大帅就发现,自己四面楚歌,张大帅的人真的反过来围攻他。
他顿时心头一惊!
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自己在容城只有小部分兵马,如今被张大帅反水,他根本不敢对拼,只能被迫躲避,一时间,他被两方人马围追堵截,狼狈不已。
几次他都想直接冲出去拼了,然而他到底舍不得,也害怕丢命。
“这样不行!”薛大帅躲在墙角,一把抹掉额头的汗水,声音低沉阴狠地说。
他沉思片刻,眯了眯眼道:“郁止家里藏了个杜家人在哪儿?给老子把人捉回来!”
参谋长大口大口喘着气道:“大帅……那不过就是和残废,应该没什么用吧,郁止留下他也不过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名正言顺抢占杜家的名头,咱们要是抓了他,说不定还正中他下怀!”
薛大帅扭头狠狠看向他,“让你去就去,废话这么多干嘛?!那姓郁的要真在乎什么名声,也干不出来夜袭杜家一事,我今天才明白,以前是小看他了,今天的意外全都是因为郁止有所防范,而他为什么有所防范?当然是因为他心思缜密,早就防着我和张大帅!”
“你觉得这样的一个人,会留下一个杜家人,他就不怕他将来反杀?”
郁止留下他,一定是因为有不得不留下他的理由,又或者,是想要留下他。
薛大帅之前抓过从杜家离开的人,从她们口中得知了一些八卦,比如郁止跟那位杜少爷关系不错,郁止还为了他,当众帮那杜少爷处置杜老爷,还把那二姨太折磨致死。
杜家被赶走不少人,他抓了一些人才问,一个或许会说谎,总不能所有人都在说谎骗他。
如果他能找到杜寒星,用他来威胁郁止,或许还能争得一线生机,否则他恐怕真的只有败走容城,可云城那边还没消息尘埃落定,他不一定能安顿下来。
思及此,他双目赤红,恶狠狠道:“给我找!务必要把人抓到,活的!”
参谋长眸光闪了闪,“是!”
枪声连天,百姓们紧闭门窗,没人敢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郁止正在带人追击张大帅,有人飞快来到他身边禀报了什么,他皱了皱眉,“你说真的?没见到人?”
那人点头,“门都关着,我问了看门的,说是没人进去。”
郁止二话不说,吩咐道:“你带人继续围追张大帅,记住,擒贼先擒王。”
知道郁止是要离开,那人也没推辞,“是,老大!”
郁止对他们围堵张大帅并没有多少担心,城门早已经让他派人守卫,敌军就算想跑也跑不出去,去了也是死路一条。
张大帅带来的也并非全部人马,他和薛大帅名义上的人数加起来超过他不少,然而先不说薛大帅早就因为在偷家而谎报人数,更甚至现在薛张已经分崩离析,力量大减,如今不过是困兽之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