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古称临安,南宋时建为都城,向来都是游玩的好去处。
眼下又是太平岁月,城中行人比肩,笙歌处处。
西湖之畔,碧波如镜,垂柳拂水,景物之美,直如神仙境地。
但就是这样的神仙境地,突然不和谐的闯入了喊打喊杀的声音,自然是显得突兀无比。
叶千秋和岳灵珊在酒楼二楼靠窗户的一桌坐着。
但见那下边有几人正朝着酒楼之中窜进来。
此时,只见在二楼角落处坐着的两人,往低压了压头上的斗笠。
其实,叶千秋一进酒楼,便已经察觉到了二人的异样。
这二人进了酒楼点了一桌子菜,却是还带着斗笠,也不动筷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在等朋友。
叶千秋瞧那二人的背影,便已经知道了这二人的身份。
那是任我行和任盈盈。
只是叶千秋有些疑惑,这两父女怎么到了这杭州城。
就在这时,只见刚刚那几个在酒楼外大喊大叫的人朝着酒楼二楼跑了上来。
他们个个手持刀剑,朝着二楼上的客人尽数看去。
二楼的客人虽然不多,但也有五六桌。
待那几人看到了角落里的任我行父女之后。
其中一人脸上露出狞笑,登时带着其余几人走上前去,道:“任我行,你果然在这里!”
“你从一路逃亡,重伤未愈,今日却是插翅也难飞了!”
说着,那人朝着身后的一人道:“去发信号给教主,通禀我们的位置!”
话音一落,一人急忙下了酒楼。
不多时,只听得嗤的一声响。
一枚信号箭冲天而起。
此时,那几人将任我行父女给团团围住。
坐在桌旁的任我行突然一把将头上的斗笠给摘去。
只见任我行的一只眼睛用眼罩蒙着,面色有些苍白,他捏着桌上的酒杯,将酒杯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围着他的那几人,看到任我行不明所以的大笑起来。
皆是忍不住露出几分害怕之意,往后退了两步。
只见那为首的一人道:“任我行,你逃不了!”
“你别耍什么花招!”
“教主就在附近,只要教主一到,你必死无疑!”
“你若是还想让你女儿活命,就趁早束手就擒。”
“教主对你女儿不薄,未必不会留她一条性命!”
这时,只听得任我行说道:“你们几个杂碎!”
“就知道搬出东方不败那个不男不女、不阴不阳的家伙来狐假虎威。”
“你们有谁敢上来取我的性命?”
“有谁敢上来?”
任我行中气十足,虽然看起来身受重伤,但是枭雄本色依旧没有消失。
坐在那里轻声一喝,直接震的那几个日月神教的人连连往后退去。
此时,二楼之中的食客早已经跑光了。
唯有叶千秋和岳灵珊还留在桌前,岳灵珊一听是魔教的人,还是有些惧意。
又听到那边坐着的居然就是前任魔教教主任我行,还有他的女儿任盈盈。
岳灵珊便好奇的朝着背对着她的任盈盈看去。
单单只从背影上来看,任盈盈便一定是个美女。
岳灵珊知道,大师哥能从嵩山派的人手中活命,还是全靠了这任盈盈相救。
但任盈盈是魔教圣女,怎么反倒是被魔教的人来追杀了?
岳灵珊有些疑惑,她朝着叶千秋看去,朝着叶千秋小声说道:“师祖,这任我行和任盈盈怎么会被魔教的人追杀呢?”
叶千秋一边喝着茶水,一边说道:“任我行被东方不败困在西湖梅庄牢底多年,他重出江湖,又岂能不去找东方不败算账。”
“不过,看这情况,应该是东方不败技高一筹,将任我行给打成了丧家之犬。”
岳灵珊又道:“那他们怎么还不逃呢?”
“刚刚那人不是说已经给他们教主传信了吗?”
“那岂不是说东方不败一会儿便要来了?”
叶千秋笑道:“任我行的伤太重了,估计他们这一路南下,也是被追了一路。”
“任我行想逃,是逃不走了。”
“瞧他那副模样,纵使是东方不败不到,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岳灵珊闻言,道:“啊,那任大小姐该怎么办?”
叶千秋看了岳灵珊一眼,笑道:“怎么?你想救她?”
岳灵珊摇了摇头,道:“那倒也不是,她和我又没什么关系。”
“只是,我知道大师哥喜欢她,她又曾经救过大师哥的性命。”
“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任盈盈的一颗芳心全部放在了大师哥的身上。”
“为了大师哥,她不惜上少林寺,用自己的来换《易筋经》。”
“她虽然是魔教圣女,其实倒也是个痴心的女子呢。”
“若是眼看着这样痴心的女子被人杀了,我心里会难受。”
叶千秋闻言,不禁笑道:“但是,她是魔教圣女,她也利用了令狐冲去救任我行。”
“令狐冲被禁足华山,她也有许多功劳。”
“你现在还想救她吗?”
岳灵珊闻言,微微一叹,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可惜了。”
“若是大师哥知道我们在这里碰到了她……”
岳灵珊说到一半,却是不说话了。
叶千秋笑道:“在这个世界里,没有确定无疑的正邪,没有永远的安全,没有一眼可以洞穿的人性,也没有一马平川的未来。”
“灵珊啊,你要走的路还很长呢。”
岳灵珊闻言,“哦”了一声,脸上满是迷茫之色。
岳灵珊受叶千秋影响还是蛮深的,叶千秋从来不会说什么正就是正,邪就是邪。
而是会和岳灵珊说,魔教也有好人,白道也有左冷禅这样的败类。
若是按着岳不群的教导,见了魔教的人,就该二话不说,拔剑就杀。
这话不能说错,但到了实际运用当中,还需要去各人去分辨一二。
如何灵活掌握这个其中的度,却是岳灵珊这样的年轻人难以把握的。
就在叶千秋和岳灵珊说话间的工夫。
只见酒楼外却是忽然有一道极为尖细的声音传来。
“任我行,你怎么不跑了?”
“你倒是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