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空气之中传来了一丝闷响,随着一道流光飞出天际之外,巨大的三叉戟自天空垂落,落在大地之上砸出了一个方圆千里的大坑,熔铸了东夷部落所有信仰的神器就是这般的沉重。
一声声爆云破开了时空,也让不知道下方多少仰头观望的生灵直接因为接受的信息过量脑袋直接爆开,蚩尤和苍云虽然没有殃及池鱼的意思,但是奈何下方的生灵实在是太过虚弱了,即便是一个余波一个眼神也能够让他们万劫不复。
“洪荒的魅力就在于此,此生不过是一个草芥,来生却不知道有多大的造化!”
轻轻抬手握着手中的血液和元神,一对儿老头和老太太轻轻的走在这人间炼狱之中,仿佛对其他的东西视而不见,但是所过之处,怨气煞气顿时烟消云散,如同加了净化一般。
“确实如此,但是万事万物不过是生老病死,就算是仙人也有天人五衰,即便是金仙也只是不老不死,却不能永生不灭,洪荒寂灭众生归一的时候都要归墟,即便是你我如此,也有那世界毁灭,生灵不存,却不知道能不能真正混到下一个混沌纪元,实在是众生皆如此,生灵之道竟然是如此玄妙,当真是令人沉醉。”
身边儿的老妪面上模糊不清,身躯虽然挺拔,身着宫装,雍容华贵,但是却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让别人一看到她就觉得是一个老妪。
“呵呵呵,老婆子,你我都不过是世间芸芸众生普通一员,又有什么理由嘲笑他们呢?”
老头子看着身边儿的老妪,脸上露出了人性化的笑容,但是却被那老妪翻了一个白眼,轻轻的拍了拍老头子的脑袋,默然不语。
转回那头顶的虚空之上,几乎所有人都没有感觉到现场还有两个令人牙酸的神圣存在,头顶的两位大能才是现场所有的焦点,那苍云虽然被轰飞出去,虚空远方划出了一道破碎的空间弧线。
手中已经鲜血淋漓,巫族的特有的力量在他的伤口之处蚕食,这可不是刚刚轩辕公孙鸿和那榆罔所掌控的弱小力量所能够相提并论的,自然不能如刚才一样轻而易举的消除。
此刻的蚩尤却是手握勾戈,斜斜的指着面前的苍云,脸上面无表情,身上的甲胄已经变成了碎布和碎铁,只有头盔还完好,其他的已经和这位战神身上的血肉融为一体,是因为刚刚在剧烈的碰撞之中,苍云也不是完全没有建功,最起码让蚩尤的肉身受到了极大的摧残,虽然对于他来说完全没有任何的作用就罢了。
他转生的时候用的可是阴土的特殊渠道,只是本体的一滴精血而已,只不过是承载了他的一缕意识,不过这也已经足够了,如今的肉身只不过是这样的一个躯壳而已。
“呵呵呵,三苗?哈哈哈!”
苍云咳嗽了一声,随后仰天长啸,试问这样一位强者还算得上是一位人族么?
蚩尤虽然名为三苗的族长,但是谁都知道当年危楼族长乃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失了性命,若不是当年三苗族中有相柳的痕迹存在,恐怕他们也不会落的如此下场。
但是讽刺的是,当年人妖大战之时争论不休的一件事情,如今却已经成了定局,天下所有的人族甚至是妖族都明白三苗的族长蚩尤乃是上古大巫。
甚至对方嚣张到名字都没有换,但是洪荒之上的所有生灵仿佛在这一瞬间失忆了一般,对于蚩尤的存在仿佛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自觉闭嘴。
这就是阴土的威势,这就是酆都的强大,也侧面显示出了洪荒众生对于那一位酆都大帝,曾经的巫族祖巫的警惕和恐慌,即便是元始天尊门下,十二金仙的赫赫威名,也不能够在这里放肆。
就如同现在,下方在打生打死,他们却只能够作壁上观,甚至不能有一点儿多余的动作,因为他们前方坐着的这位强者,可是不答应。
“桃符大帝当真要插手人间事物?若是让人间诸位大能知道可是少不了一番触动,若是真的惹起了阴土和火云洞那边儿挑起事端,恐怕就算您是地府大帝之一,也不会轻松度过吧?”
广成子站在原地,下方虽然已经解除了危险,但是对于那位三苗族长他可是不相信,他宁愿相信其他人也不会相信本体作为巫族当年大巫的蚩尤能够按部就班的帮助少昊同东夷相对,毕竟三族之间本来就不是势均力敌,若是看整体水平,炎黄贵在富庶,乃是三族之中最为鼎盛,三苗贵在疆域广阔,战士众多且是能征善战,最是适合争霸,唯独东夷,不仅仅没有辽阔的疆域,甚至内部的一些地盘儿都是重新打下来的,可谓是以小吞大,自不量力。
其实大长老指定的战略还是没有问题的,区别就在于他们准备时间太少了,顶多几千年的谋划到实施,又怎么能够比得上轩辕部落百万年的等待?
夸父听着广成子的话,呵呵一笑:“诸位不也是自称仙中福德,不会沾染凡尘俗世么?不过最近我怎么听闻诸位一同下凡红尘炼心颇有成效呢?好像还是人族炎黄部落的座上宾?实在是令我这个弟弟汗颜,过了这么久还是在南方一带厮混,不曾抵达中原同众多英雄见面,这一次过来也是给诸位提一个醒,有些事情做的恰到好处就可以了,若是过了,呵呵呵,恐怕明日十二金仙就要少几位了。”
听着明显是威胁的话语,广成子拉住了脾气火爆的玉鼎真人和黄龙真人,深深的看了面前的夸父一眼,随后也只能够轻轻点了点头,身为圣人门徒的他们何时受到过这种待遇?
但是就在他们相互扯皮的时候,下方的局势却是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一道金光自天边飞来,直接穿透了无数的维度和阵法空间来到了苍云的面前,焦躁的声音从中传出,确实让四周天穹为之变色。
“竖子敢尔,老子的儿子岂是尔等能够随意轻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