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苏柷的魂魄刚从蒙昧状态中醒来,扫眼看过一圈儿,目光最终落在了我的身上。
“哼!”
“是谁派你来的易县?”
“多次潜入北邙山是为了什么?”
“你又在追查什么?”
裴兴怀老先生面色微沉,与他发问。
这是我们之前就商量好的对策,倘若能重聚魂魄,便全由这位老先生来盘问。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我不想太过惹人注意。
不过……
似乎这想法,还没实施就已经流产。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趁机要挟我?”
苏柷冷冷瞥眼看过去,并没有回答问题,他似乎根本不在意他自己,眼下生死全系我们之手的处境。
“凭你的所作所为,该杀该剐!”
“如实回答……”
“我们或许还能饶你条活命!”
裴兴怀沉声冷哼。
“你看我怕死吗?”
“裴老头……”
“你老了,老眼昏花了!”
苏柷嗤笑讥讽,又道:“邙山事,你问不了,你也没资格问!……好好做你的太平翁,就还有几年贪生过活,问那么多管不了的事,你是瞎操心什么?!”
裴兴怀顿时被激的恼羞成怒,当即就想要发火,哪里还能问得了话。
林弘业和单正信连忙劝住这位老先生。
本就有伤在身,别再气出好歹。
“既然你不怕死,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魂魄……”
“干脆灭了吧!”
“也省得化鬼化灵的去害人!”
“谷董,还请你去准备一副上好的棺材,华亭山不缺风水宝地,就地葬了倒也方便!”
我招呼一声谷承平,手里捏了个诀,这边准备了结他。
门外,谷承平满脸表情古怪。
他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思来想去之后,还是硬着头皮走进了静室精舍,这一天躲是躲不了的。
见他来,苏柷顿时脸色阴沉,又见我手中伏灵印,脸色更加难看。
“等等!!”
终究,他还是怕死的。
又或者说,他虽然不怕死,但目前眼下还不能死。
我是懒得管情由如何,你丫早点乖乖配合,咱们都省心省事,人在屋檐下你还想嚣张?
没关系;
不要紧;
弄死你也不过抬抬手的事!
回答问题之前,这苏柷仍在问起我的身份——你是谁?
既决定插手,我也没打算再瞒他——我乃阴师楚老之孙,楚子凡是也!
他颇为古怪的看我一眼,眯起眼睛半天没说话。
我重复了之前问题。
而且,我另外又加了个问题——北邙村人畜皆亡,是不是他干的?!
苏柷表情更加古怪,他阴着脸道:“北邙村事与我无关!小先生,你可别血口喷人,乱扣屎盆子!”
无关?
不见得吧?
你苏柷前前后后没少忙活,也没少搞事情!
说无关谁会信?
先是谋夺易县富贵命脉,后又在北邙村行凶shā • rén,你苏柷真是死有余辜、死不足惜!
见我一口咬定了他的罪行,苏柷顿时便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