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我的目光看的浑身不自在,耿小毛满脸表情古怪,心虚的尴尬陪着笑。
即便是问,他也不会说。
索性我没有说破,既然起了疑,便长个心眼多留意。
毕竟……
灰仙鼠精还在他的体内!
万一这要出了差错,我所会害的,可就远不止他一辈子了!
深深看罢他一眼,我收回了目光视线。
伸出手触碰,手指触及地面潮湿的褐红色泥土,耳边顿时隐约可闻凄厉惨叫,真实无比的,猪在临死前拼命的嘶鸣喊叫,那强烈的死亡恐惧从声音里传导出,听在我的耳朵里,也把我给吓了一大跳!
“你咋了?”
“脸色这么难看?”
小毛见我像触电了似的,一屁股跌坐地面,连忙关心询问。
我脸色发白的摇头,这玩意儿这声音贼鸡儿渗人!
我并不是没有围观过杀猪,不过看也就是看个热闹而已,但刚刚所听到的,那强烈无比的共情之感,直接印在了我的脑海里,简直像让人感同身受了似的,感觉真是别提多怪异了!
问题……
就出在那头猪上!
难不成真是袁德义误宰了猪妖不成?
环顾周遭,又远远地望去,浓郁夜色下北邙山的方向。
起伏山脉连绵无尽头,黑夜里像是盘旋蛰伏的凶兽,仿佛随时等待着择人而噬,那份压抑和恐惧宛如阴霾,浑不见天日似的笼罩在人心头。
从距离来算,北邙村自然离北邙山更近。
但上槐村与北邙村不同的是,这村庄坐落在半山腰的一片平缓地带,虽然与北邙山距离很远,但中间全无任何遮挡。
简直可谓……
抬眼,即能见邙山!
我们才不过刚到这地方,就遇到了一连串邪乎事情。
要说与北邙山无关,恐怕鬼都不会信。
但就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究竟受了北邙山多少影响,会不会是之前邙山封印松动,才导致的这一切发生?
“走!”
“去袁德义家!”
我从地上站起了身,拍拍屁股道。
“哦对……”
“咱们该是要问问……”
“他袁德义家到底娶的哪门亲,竟然这么叼,阴兵都能给赶走!”
耿小毛摩拳擦掌很兴奋。
整个上槐村,就袁德义家还亮着灯光,循着吵闹的动静儿,我们很快就找到了他家。
前脚刚走进院子,后脚就听到袁德义的怒骂呼喝。
“老子说不行就不行!”
“你……”
“你这个小兔崽子,必须听我的,也只能听我的!”
怒骂声,呼喝声,凄哭声夹杂着传来,袁德义的家里正乱作一团。
他们一家共有四口人,下有独子,上有老母。
而此刻,那少年小子正跪在地上,无声默然落泪,奶奶抱着孙儿痛哭流涕,袁德义的妻子正在拦着袁德义,不让这脾性暴烈的糙汉子再动手。
我们赶紧拦下了他,询问着他们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袁德义泄了气,颓废蹲坐一边。
袁母仍旧在哭嚎着:“我苦命的娃儿啊……”
从她那断断续续的哭诉中,我们勉强听了个大概,原来是这袁德义的儿子袁亮,想要牺牲自己以保全家人和村里人的平安。
幸亏是我们赶回及时,否则那顶大红花桥,怕是就要把这小子给接走了。
竟也是娶?
竟也是入赘?
我表情不由得古怪,现在大女主难道是种流行吗?
不过话说回来,这小子不愧是袁德义的儿子,敢作敢当的脾性真是随了他父亲,小小年纪就颇有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