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怎么证明?
又哪能证明得了?
但我不管,你要是证明不了,我可不敢就这么放了你,这玩意儿实在凶邪的厉害,轻易若放了,那还不害人害己。
袁德义实在感觉为难,他浑身动弹不了,更也实在证明不了。
我也是紧皱眉头,只感觉他现在真的很危险。
我无法确定……
是他袁德义成了凶兵之灵,还是凶兵之灵成了他袁德义。
前者倒还好说,但若是后者的话,那袁德义就绝不能再留,已经有过一个耿小毛了,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再发生一次!
“小先生……”
“你是不是忘了,这主意法子还是你想出来的!”
“难道之前,你就没考虑到这个问题吗?”
“你现在让我证明,谁能够证明得了‘我是我’这种事情啊?”
袁德义表情很无奈也很古怪。
我满脸尴尬,虽说是考虑过意外,但根本没有考虑那么深。
突然地,我拍了下自己脑袋,暗骂自己真是蠢到家。
不是还有驱使符咒吗?
还有缚灵法咒呢!
只要他袁德义,还能被五方鬼神符所控制,那自然也就代表没什么问题,关键是现如今的他还肯吗?
“我以鬼符纳你阴灵之身,你别抗拒。”
“没问题吧?”
我试探着询问。
他却咧嘴笑了起来,坦然反问:“这能有什么问题?”
我深深呼吸,暂收起降魔杵,转而又摸出一张紫色符纸来,施法五方鬼神之令,催动驱使符咒缚灵缚体,渐渐与袁德义的魂魄产生了联系感应,
而他……
果然没有反抗抗拒。
阴灵之身缓缓消散成阴雾,并向着我慢慢飘来,最终汇入紫符之上。
殷红似血般的符文,逐渐显现。
一笔一画,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正在作符画咒,符成瞬间,更逸散出浓郁骇人的不详血光,映衬着我阴晴不定的脸色。
这……
还是鬼兵吗?
还是五方鬼神符吗?
看着紫符之上血色符咒,我心中直涌起不安情绪,甚至是莫名的心惊肉跳。
更为奇异的是——随着袁德义归于鬼符,杀生尺刀也凭空不见。
就好像,那把刀随着他一起,也归入了鬼符中。
但这又怎么可能呢?
即便亲眼所见,可我仍旧难以相信。
跟着爷爷修法习术几年,我自认也算见多识广,但这种情况还是平生仅见,实在太不可思议了,而更要说匪夷所思的,还是这张鬼兵符箓。
它……
既还是鬼符,却也已不再是鬼符。
我明明还能够操控,但好像随时都将可能失控似的。
总之,很古怪的某种感觉。
会不会是自己想多了?
袁德义既肯听令,便表明他还有自主意识,他并没有被凶兵侵蚀了神智心性,可不可以这么认为?
我紧皱眉头,谨慎收起鬼兵符箓。
小心点,总是不会错。
自从动用禁忌术数,这种需要破例的事情便接踵而至。
就像那句话说的——有些事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区别,而我现在,就仿佛陷入了恶性循环里。
长叹一声气,太多无奈。
收法撤去符术结界,一整天我都在袁德义家休息。
虽说,果儿并没有跟来上槐村,但即便她不在,我似乎也能隐约嗅到,独属于她的某种特殊体香香味,最是能够安心宁神,也最是能够快速恢复伤势。
这应该跟她喂我吃的那颗“东西”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