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艳阳天气,却并不见冰雪消融,气温始终处于零度以下,似乎就连阳光也不能再带来任何暖意。
这份严寒,无处不在。
恰似章文龙章阎王的势力,在这宁市也无处不在。
越野车载着我们回返,还没过多久,身后便就有尾巴跟了上来。
若问,我们又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路面积雪结冰,轮胎打滑严重,而在我们的车后,紧追来的那辆车不肯减速,险些没有出了车祸,自然就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它一路紧跟,直到抵达瞿家,它这才停了下来。
并没有人下车,只远远的在观察我们。
瞿思沫早已见怪不怪,对此并没有任何表示,司机殷勤的给我开门,而她很是恭敬的道了声:“金先生,请!”
她姿态摆的很低,话音不大也不小,俨然像说给身后人听的。
我苦笑了笑,被他们迎着走进瞿家别墅。
“你就不怕惹来麻烦?”
“怕与不怕,麻烦都在那里。”
“这么说,你故意想拿我当枪使?”
“金先生误会了,我是想用您的名头去吓唬他们。”
“他们可不见得会怕啊!”
“难道您怕了?”
“笑话,想我堂堂……呃,先去看看你父亲吧!”
话到了嘴边,又及时打住。
本来事情就足够麻烦,我可不想再因此,招惹来一堆阴魂不散的家伙。
瞿思沫稍稍蹙眉,略显疑惑看我一眼。
但她又很识趣的并没有多问。
要说啊……
女人聪明起来,那是真的可怕,苏灵韵如此,方果儿如此,葛夏如此,连瞿思沫竟也如此。
怎么偏没提东方澜呢?
她……
她是个傻女人!
傻傻可爱!
走进瞿家别墅,一早得到消息的瞿家人,早已都在等候。
客气寒暄,自不必说。
上了别墅三楼,房间里各种医疗仪器完备,监控着瞿庚之的生命体征,呼吸机辅助呼吸,营养液始终输着液,心电图机显示着上下跳跃的线谱。
瞿思沫仔细问着私人医生,她父亲有没有苏醒的迹象?
医生摇头,瞿老爷子的情况并没有好转。
这时,她又看向我。
而我走到病床前,不由轻轻皱起眉头。
这位瞿庚之瞿老爷子,看起来足有七八十岁的高龄,头发稀疏斑白,像是无根枯草,脸色苍白无血,更遍布了老人斑,整个人消瘦的简直皮包骨。
虽然他还活着,但这种生命的存在方式,其实跟死了并没多少区别。
施以术数,又仔细感应。
他的三魂不见,七魄皆离,如今留在病床上的,只不过是一具空躯壳罢了!
苏醒?
不可能了!
他的魂魄不知离去了哪里,又如何能够醒的过来?
他与之前的苏柷,情况多少还有些不同。
苏柷是因所受伤势过重,才导致了魂魄的离散,但当时他的魂魄就在华亭山,施以术数法门便有希望重聚,而如今的瞿庚之,他的魂魄却不知离去了哪里。
或者说……
他的魂魄是否还存在,都未可知!
简单说明情况,瞿思沫的神情却并没有多少意外。
她说,她其实也早有预料。
我反倒有些搞不懂了,瞿庚之的魂魄离去,应该不是章阎王那些人所为,更大胆点猜测,可能是老爷子预感到有事发生,才主动变成了这般模样。
那么,他拼死想要掩藏的又是什么呢?
瞿思沫自然回答不了。
不过她始终坚信,她父亲绝对还有的救,只要维持住父亲的生命,肯定就还能找回父亲的魂魄。
她看向我,这份希望可落到我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