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起昨夜的事情经过,方长神情变得有些复杂。
鬼魂,确实是因他而来;
黄皮子祖孙求医,也是因他而来;
求医不成,黄皮子反被惊走,十有bā • jiǔ会闯出祸事,这让他看起来很是歉疚,像有些于心不忍。
我皱眉劝着他,事情非因他而起,更与他无关,实在没必要歉疚什么。
真要死了人,也是黄皮子造孽。
“可这件事本该能够避免的,不是吗?”他突然反问。
我却笑了:“避免?怎么避免?该发生的终究会发生,不因你我而改变,看你也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怎么还婆婆妈妈起来了?难不成,你真有办法救她孙子?!”
方长沉默着没说话,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不禁惊讶,难道还真有?
她那孙子我看过,早没了生息,早已经凉透,你还有法子能起死复生?!
方长既点头又摇头,有没有法子救人,他也不能确定。
毕竟,他也不知孩子的具体情况。
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人已经被我惊退,逃不见了踪影,它们不会轻易现身了。
这话听起来,明里暗里像是在责怪我。
可又怪得了我吗?
劝了不听,便只能拿下,防止黄皮子生祸,谁料它竟有放屁的妖术,实在厉害!
方长摆了摆手,让我别说这些没用的。
事情,该怎么解决?
这是首要!
其实按照我的想法,最好莫过于让黄皮子奶奶,接受孙子已死的现实。
这对她来说,未必不是场劫数考验。
倘若能放下仇恨的话,来日修成真正的妖仙,可也说不定呢!
方长突然发火:“放下?怎么放下?她孙子被无辜打杀,你还想让她感谢别人不成?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喂;
好好说话,生什么气?
就事论事而言,她孙子的死,是不是惹来了劫祸?
于她于别人,都将是一场劫祸。
斗将下去,对谁都没好处,所以我才会那么说的嘛!
方长对此却不认同,固然是场劫祸,但shā • rén偿命,她有什么错?她孙子年幼,又有什么罪?
抬杠;
纯属抬杠;
照着这么说法,那以后猪牛羊、鸡鸭鹅也统统别吃了!
鬼知道这背后有没有什么,猪妖鸡精似的妖怪,都冒头出来喊shā • rén偿命,这玩意儿谁受得了?还不乱了套!
“这不一样!”他道。
我笑了,反问他,怎么不一样了?
黄皮子奶奶得了道行,那是她个人的事情,这跟她孙子可无关。
她是妖怪,她孙子可不是。
她已经自感成灵,修得了道行气候。
她自身如果,没有脱离飞禽走兽的认知,那只能说她也活该将被打杀,留着她只会害了更多人。
“话不投机半句多!”
方长撂下这番话,气呼呼的起身走开。
诶?
喂!
怎么走了?
再探讨探讨嘛!
终究,我没能说服他,但我也更加了解了他。
倒是位有趣妙人。
事情没能商量出结果,其实我多少也理解他的心思。
他所设想和歉疚的,无非是治好黄皮子奶奶,她那孙子的伤病,这样一来自然皆大欢喜。
但……
哪有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