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你过来。”
东陵先生的声音让二人回过神来,谢金科扶着温小六走到东陵先生身边去。
“先生。”
“把手伸出来。”东陵先生不知为何瞪了一眼谢金科,之后对着温小六道。
温小六乖巧的将胳膊抬了起来。
东陵先生略带薄茧的指腹便搭在了她的脉搏上。
闭上眼睛,许久之后才缓缓睁开。
也不说话,只挥手让谢金科把人送回屋子歇息,“对了,安置完小丫头你再过来找我。”
“是,师父。”谢金科恭恭敬敬道。
温小六此时确实已经累得睁不开双眼,只是躺下之后却又怎么都睡不着。
只要一闭上双眼,便满脑子都是嬷嬷的那张虽然看着没什么表情,却总是能让人安心的脸。
谢金科见状,干脆脱了鞋子上床,将人抱在怀中,轻声哄着。
温小六许是因有了些许安全感,这才慢慢进入睡眠。
等她彻底熟睡之后,谢金科这才轻轻起身。
关上房门之后,便准备往东陵先生那边去,却见春剑过来了。
“少爷。”
“嗯,你去歇息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谢金科摆手道。
“少爷,奴才没事,”春剑道,又有些小心翼翼的问,“少奶奶没事了吧?”
谢金科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抬步就要离开。
“啊,对了,少爷,”春剑想起什么似的,忙将人叫住,“这个还给您。”
谢金科看着春剑掌心躺着的那枚玉佩,眉心微蹙。
“奴才本来以为这东西要给东陵先生的,只是东陵先生看了一眼之后就跟着奴才下山了,也没说要拿走,奴才就收着了,准备回来了再还给您。”春剑见谢金科不说话,便解释道。
“嗯。”点点头,将玉佩接了过去。
两人再到跨院时,东陵先生正坐在厅堂内喝茶,悠闲的模样,倒不像是来做大夫的。
“师父。”
“来了,坐吧。”东陵先生说着让谢金科在自己旁边坐下。
谢金科也未推辞,撩起衣袍便坐下了。
“你与小六成亲也快一载了吧?”
“下月便一载了。”谢金科道。
“嗯,”东陵先生点点头,端起茶壶,将茶杯倒满,“你可知,那丫头的身体愈发不如做姑娘家时了?”
谢金科垂下眼眸,若是前些时日他还未曾察觉,可今日凌晨的变故,让他瞬间便意识到,软儿的身体,自从上次出了水痘之后,虽养了一段时日,但实则一直未曾真正完全调养好。
来了京城之后,他们二人都很忙。
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好似陀螺一般,没有停歇的时候。
可这不是他没察觉到软儿身体的借口,说到底,在他眼中,他还是不够细心,对她做的也还是不够。
东陵先生见他这幅好像没什么情绪起伏一般,实则却知这孩子怕是内心正自责不已。
微微叹了口气,有些于心不忍,到底是关门弟子,年纪又最小,还最聪明,他不论如何还是给的关心要更多些。
“为师也不是在责备你,只是小六那丫头,临出嫁时,老夫是做了女方家长去送的,自该多关心些。现如今不过一年,她这孩子身体便好似疲劳过度,有些虚了,你作为男子,又是她的丈夫,实该多用心些才是。”说不责备,可还是责备了。
但谢金科却没有半句怨言的受了。
“那丫头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我写了几个食补的药膳方子,你记着让厨房的人做就是了。一副方子吃半个月,半月之后便再带着丫头上我那里去一趟。”说着伸手将一早便写好的药膳方子拿出来递给谢金科。
“多谢师父。”谢金科声音微有些沉道。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也不必与我这般客气。”东陵先生摆摆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