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直白,直白到说话的人没觉害羞,听到的人却脸红了。
柴晏脸红了,朦胧的月色下看不清楚,但是他自己知道。
他的手颤了一下,如同少年躁动的心。
颜雪怀的目光顺着他的手一寸一寸望上去,手、胳膊、肩膀、喉结、下巴、嘴巴,然后她的眼睛便停留在他那微微抿起的双唇上。
四周的一切似乎静止了,就连秋虫的呢喃也没有了,这个小院里只有他们,颜雪怀觉得,如果她这头老牛不能趁机对着嫩草啃上几口,好像有点亏。
措不及防,颜雪怀忽然站起身来,朝着柴晏欺身而去可是她忘了,她的手还被柴晏紧握着,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柴晏一惊,下意识地将她带向自己,颜雪怀没有防备,原本倾斜的身体失去了控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柴晏压在身下,两人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一起倒在地上!
当然,还有凳子,也不知是凳子太过破旧,还是破旧的凳子无法承受两个人的力量,就在柴晏和颜雪怀倒下来的一刹那,身下凳子裂开,啪的一声,抢在他们前面倒在地上。
当颜雪怀的意识终于回笼的时候,她已经重重压在柴晏身上,两个人的手依然紧握,颜雪怀的头贴在柴晏胸前,她能清楚听到他的心跳。
“你,你没事吧?”颜雪怀怯怯,这叫什么事啊,女流氓趁夜用强?
柴晏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哀怨的低吟:“痛”
“哪里痛?”颜雪怀吓了一跳,这屋子里就是光秃秃的青砖地,冷不丁摔一跤能摔断骨头。
“好痛不知道是哪里”声音断断续续,如同一只被人遗弃的病猫。
颜雪怀慌忙把手从柴晏的手里抽出来,从他身上爬起来,却看到四分五裂的凳子,她倒抽一口凉气,凳子碎了,这一下摔得有多重?
她伸手便朝着柴晏身上摸去,慌乱之中也不知道摸到哪里,柴晏发出一声闷哼,颜雪怀忽然想起,人若是骨折了,是不能乱动的,她忙又把手抽回来,可是下一刻,倒在地上的柴晏却伸出手,将她的手重又握住:“怀姐儿,我被你摸了,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要对我负责。”
颜雪怀做了三个深呼吸,才反应过来,她被人赖上了!
“你这是碰瓷。”颜雪怀咬牙切齿,她就不该因为那半枚玉佩对他心存愧疚,瞧瞧,这才几天,她就被他给缠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