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慌慌的跑回来,进门时不妨正撞上一个黑瘦老妇,她身边还跟着四个干巴巴的小丫头。
曲玲珑认得这个老妇,正是那天在庆云寺故意拽下她帷笠的人。
刘氏看起来虽然黑瘦,身体却是实打实的硬朗,二人相撞,曲玲珑差点被撞到地上,她还纹丝不动的站着。
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曲玲珑几眼,刘氏一声冷哼,讥笑:“我就说长的这般狐媚模样能有什么好的,看这幅发丝凌乱的惶急样子,定是出去私会男人了吧。”
突遭恶言,曲玲珑怔了下,还没反应过来之际,那刘氏竟抬步围着她身边转,一双浑浊的老眼剜着她,狠毒又刻薄:“不过是个商户之女,我儿可是堂堂京官,就凭你这幅做妾的模样,我儿能看上你,那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还不赶紧感恩戴德,竟次次相拒,哪来这么大的脸?”
“好一句哪来这么大的脸!”
忽然一声怒喝,一人冲了过来,身着黑头儿绛色大布短衫,半白的头发齐整整的束着,虽有老态却精神矍铄,正是曲玲珑之父曲堂礼。
他严词回绝了刘氏的提亲正在屋内修整古玩,听得大门处有叫嚷声,出来一看竟是这老货在欺辱自己的女儿!
平日里那样一个敦厚的人,此刻被激怒,双眼都在冒着火星,喝道:“老福头,关门!敢当着老子的面欺辱我儿,你这老货当真是活腻歪了!”
眼看他撸起袖管就是个要打人的姿态,曲玲珑吓了一跳,赶紧拦住他:“阿爹,不可。”
看着要打人,那刘氏也吓了一跳,早躲到了一个丫头身后,此时见曲堂礼被拦住,赶紧往地下一趟打着滚嚎:“天杀的啊,青天白日竟敢行凶,这是要打死我这个老婆子哦!”
大门没有及时关住,此刻外面又围了一群人,他们没有看在地上打滚的陆氏,目光基本都盯着曲玲珑。
撒泼打滚的引了这么些人来,曲堂礼气的手都在发抖,攥紧了拳头。
察觉他的动作,曲玲珑赶紧挡到他身前,看着在地上翻滚的刘氏“唔”了声:“原来这就是京官之母的言行姿态呀!”
她一开口,娇娇软软的声音与底下翻腾着的人骂骂咧咧的粗糙嗓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外面围观的人这才回过神望向还在地上翻腾的刘氏,有那知情的人对着她偷偷的“啐”了一口。
听闻曲玲珑此言,刘氏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的身份,翻腾的动作顿了顿,转眼又看见周围的人对着她指指点点,便赶紧坐起了身子,捂着手臂想装伤痛。
哀嚎还没出口便被曲玲珑截住:“方才听您说小女脸大,对此小女万不敢应,且不说咱们两厢实物对比,就说您三番两次来我家滋事不过就是仗着自家儿子是所谓的京官而已。”
“这所谓的京官不为民做主反而欺霸于民便先不说了,就说说陆大人这个所谓的京官吧,让诸位乡邻评评什么叫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