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看完了,顾西臣也不想在这乱糟糟的地方多留,抱着曲玲珑回去之时那崔嬷嬷、马夫及一众侍卫还未回来。
将曲玲珑放到雕鹤纹护屏矮足榻上,她垂着眸子,神色有些暗淡。
以为她是被那宋子玉出口的污言所气到,顾西臣心中恨不得活剐了宋子玉,怕再提起引她气恼,在榻前蹲了个身子侧着脸凑到她跟前儿:“娇娇快看看爷的脸。”
见她果然抬眸看过来,忙又道:“娇娇先头说爷脸上这血条子要挑破了上药才好。”
曲玲珑点头。
顾西臣便望着她笑道:“那娇娇便帮爷挑破了上药罢。”
曲玲珑蹙眉,摇了摇头:“我不会,还是让大夫来罢。”
“让那等老头子动手,还不如爷自己来。”他说着忽的亲上了她的红唇:“娇娇为爷挑才有意思。”
他惯常这样,曲玲珑虽习惯却依然不适,见他又起身坐到她身旁握她的腰,怕他再胡来便赶紧点头道:“那你先放开我,我去准备物什。”
闻言顾西臣握着她腰的手顿了顿,到底还是舍不得放,扬声:“来人!”
立时便有两个身穿银红衫,青缎子背心,白绫细褶裙的俏丽丫鬟进了来:“爷。”
顾西臣低头看向怀中的人儿笑道:“娇娇若要什么便讲来,让她们去准备。”
他们现下的姿态还算不得太暧昧,怕再多言那人再做出什么不堪入目之事来,曲玲珑只好作罢道:“你们去帮我拿些银针、火烛、热水及巾子过来。”
两个丫鬟忙应了声,出去准备了。
顾西臣听得连连点头,故意问道:“娇娇要这火烛做什么?”
曲玲珑摇头:“我也不知,只是小时我手上也不小心被划了道血条子,我阿爹便是这样给我上药的。”
闻言,顾西臣忙拉过她的手细细的查看,见那双白润的小手上嫩滑可人并未有任何细小的疤痕,这才放了心,揽着她道:“娇娇幼时定也是个小美人儿,可惜爷那时未曾见到娇娇,若见到定要铸金屋将娇娇藏起来。”他说着也不知想起了什么,低头望着她笑道:“不过无妨,爷日后可以看娇娇为爷生出的小小女郎,定是同娇娇幼时一般的美貌可人儿!”
曲玲珑垂了眸子没有说话。
那两个丫鬟办事极快,须臾便回转了来,一人拿着已经点燃的青瓷卧羊烛台,一人端着个檀木的描金药盘,上门放着数根银针及羊脂白玉的药瓶子,还有一人端着个盛放了热水及巾子的玉盆。
那端着药盘的丫鬟看了看曲玲珑小心道:“奶奶,奴婢未曾寻到金疮药,这是殿下先前送来的药膏子,可使得?”
金疮药只是寻常人家用的,他这等身份所用之物定是要比金疮药好上十倍百倍。
曲玲珑点头:“可以的,放下罢!”她说着转脸看身旁之人,小声道:“我去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