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看起来年龄不大,瘦弱白皙,静默地跪坐在街角的地方,一言不发。
少女面前有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自己父母双亡,但是家中穷到连棺材都没有了。
父亲一直对自己言传身教,她不忍心让父亲丝毫只能匆匆卷着草席子随意被填埋,所以才会想出这个法子。
说自己年少时曾经度过诗书,也学过女工,厨艺略微精通。
总之看来是个十项全能的少女。
也正是因此,少女的开价十分高昂,要五十两银子。
说自己母亲当年下葬时,因为家中没什么银钱,所以当年母亲去世,丧礼也十分潦草,所以这一次想要将父母合葬。
“你想买下来?”季爷爷看季雨迟一直盯着那少女,忍不住问道。
季雨迟没有说话,这周围还有人在暗处盯着少女的动作。
少女的生命只有三天了,她也并非是什么真正的卖身葬父,不过是有人无意为之而已。
这个姑娘的身体已经撑不了几天,药石无医,面色苍白也并不是过度虚弱和悲伤。
而是因为身体早就开始气血不足了。
这个少女并非是什么普普通通的秀才之女,而是广阳郡中的一户官员人家中养得家妓。
这些妓子大都是家族中精心培养出来的,多才多艺,身怀绝技,是官员或者富户养了之后用来招待贵客的。
但是如今这个人却被自己的主子委托了另一项任务。
他们故意在这里布局,是想等一个人的出现。
广阳郡的土财主郑多。
虽然广阳郡的官员们都觉得郑多是个土财主,但是郑多本人却长得一表人才,并且乐善好施,十分愿意帮助他人。
只一点这位郑多同广阳郡的一位郡丞关系恶劣。
这位少女就是郡丞的人、
郑多年少时家贫,没能读过几本书,按照郑多的性子,定然不舍得一位精心培养的秀才之女卖身为奴。
而这位郡丞的打算则是,
等到少女在郑多家中病发生亡,他顺理成章进到郑多的家中,说郑多谋害良家女子。
“雨迟?你是什么想法?”季爷爷看季雨迟久久不语,出声提醒。
季雨迟猛然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昨天夜里同系统谈话之后,系统好像变得更加好用了一些,连视频中人物的身份都能知道的七七八八。
现在围观的人,并非全都是百姓,还有郡丞特意安排的人手,为的就是给这里制造混乱的场景,让郑多轻易不能通过这个拐角,将人吸引过来,最后花高价买下女子。
“爷爷,我们去酒楼吃饭吧。”季雨迟收回自己的视线对季爷爷说道。
季爷爷总觉得季雨迟再计划什么,但是还是听了季雨迟的提议去了酒楼。
而此时的郑多,正坐在酒楼二楼的雅间休息。
他方才同人谈成了一笔大生意,虽然等待之人还未来,但是心情依旧很好。
季雨迟想了想,在点菜之后,去了二楼的楼梯口。
她尚且不知道郑多在哪个房间中,如今只能自己在这里等着。
不过方才在视频中已经看到了郑多的样貌,对于季雨迟而言,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季爷爷看季雨迟的行为,没有说什么。
他隐隐感知到或许是因为自己这两天经常提起婚事的缘故,季雨迟有些逃避。
况且这酒楼看起来很热闹,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便随着季雨迟去吧。
季雨迟守在二楼的拐角处,等着郑多的出现。
“郑多!”看着郑多从房间中出来后,季雨迟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她的行为有些冒失,郑多明显没有反应过来,但还是稳住身形看向季雨迟,“这位姑娘是有什么事情吗?”
季雨迟自我介绍了一番,说自己乃是家传的术士,此番出来游历,路过广阳郡。
郑多的视线落在季雨迟身上,明显带着不信任。
但是季雨迟并没有停下。
虽说这人是今日第一次见面,但是对于
季雨迟来说,她更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并不觉得想出法子故意让郑多担上shā • rén犯名头的广阳郡郡丞是个正直的人。
郑多的生命时间还剩下最后一个月。
那郡丞果然是利用shā • rén的罪行将郑多陷害致死。
“郑老板,我此番冒昧打扰,便是在进到酒楼后感知到您即将迎来祸事,所以特意前来提醒一番。”
“多谢姑娘。”
季雨迟虽然解释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她这种行为在旁人眼中仍旧是无厘头的,换做是旁人,肯定早就暗骂一声,离开此地了。
但是郑多却一直表情不变,没有丝毫不耐,甚至还在回应季雨迟的话。
“郑老板好心,是广阳郡百姓们都知道的事情,但若是好心过度,怕是会对自己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