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缘在得知穆越之在山脚下消息时,眉毛微微皱起。
她用玩笑的语气对徐晏亭说道:“他不会是来给程霜霜找场子的吧,毕竟程霜霜是他未婚妻。”
就算两人现在显而易见地离心了,但穆越之本身是护短的性格,说不定是想用这种方法来给自己艹一个爱护未婚妻深情厚谊的形象。她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程修远那一手,直接把他给黑成了炭,外头没少嘲讽他。
“应该不是。”竹青说道,她是在山脚下钓鱼的时候看到穆越之在结界外进不来。随着吴缘实力的进益,她直接在槐山弄了个大结界,其他人要是没有她制作的符篆卡,还真进不来。
“他手中拎了一些礼物,估计是想向我们赔礼道歉?要不要我把他吓跑?”竹青跃跃欲试。
吴缘略一沉吟,“让他进来吧,看看他想说什么。”
正好走之前,可以瞧个乐子。原本在电影节后,她是打算留在京城拜访几个门派,结果为了盛安鸿的事情,第二天便回来了。如今手头的事情告一段落,她干脆给那些门派长老上了帖子。
半小时后,穆越之来到她面前。他外表看起来似乎不受那些流言影响,仪表整齐,衣冠楚楚。比起以前的冷酷霸气,现在的他眉眼多了忧郁。
以前的他性格冷傲,除了少数人,其他人都不被他放在眼中。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年来受到的打击多了,人看起来没那么高傲。吴缘可是听说了,他手中的权利直接被他父亲给收了回去,那家族企业因为他和程霜霜的事情,这几日股价连连下跌,董事会中许多人都对他有了意见。倘若柯倩真的生下男孩,还真有可能动摇这位的地位,毕竟穆越之的父亲现在看起来身体还挺硬朗的,再撑二十年不成问题。
“好久不见,吴缘。”
他说话的语气堪称和气,和气得让她都要起鸡皮疙瘩了,让吴缘只想吐槽一句他人设崩了。
“直接说出你的来意吧。”
吴缘没心情和他寒暄,他们两的关系也不到那一步,更不可能化干戈为玉帛,成为所谓的朋友。
换做是以前吴缘这么不给面子,穆越之早就冷笑一声,直接离开。但今天不一样,他不能就这样回去。
他展现了前所未有的好脾气,“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误会,以前的我因为霜霜的关系,也对你有偏见,以为你是那种心机叵测喜欢陷害人的恶毒女人。”
“那时候的霜霜,在我面前单纯善良,看起来很容易被欺负。等你回到吴家后,她更是常常被我发现偷偷哭泣。所以我当时以为你欺负了她,没少给你难堪。”他摆出了一副自己很有诚意的模样,把过往都摊开来讲。
“现在想想,我可能从那时候就被她用那副清纯无辜的面孔给欺骗了。她那些眼泪估计都是做给我看的,就是想让我为她出气,为她做那些她不方便出头的事情。”
“无论是我还是你堂哥,都是她拿来对付别人的工具。”
他这推心置腹的模样,落在吴缘眼中,不觉得感动,只觉得恶心。穆越之这是看程霜霜价值被榨干得差不多了,就想要一脚踹开啊。
“我从来都不愿意用恶意去揣测她的想法,一直毫无保留相信着她,站在她面前为她遮风挡雨。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我所爱的只是她表现出来的假象。真正的她自私自利,爱慕虚荣,一方面享受着别人的付出,一方面吝啬于付出真情。她不值得我的爱。”
“她其实也不爱我,爱的只是我的家世和容貌,爱的是我能给她带来的那些光环。可能我从来就没真正认识过她吧。”
他说这话时,表情有些黯然,一副受了情伤还强忍着的模样。
吴缘只是静静地看他表演。她现在真的觉得,穆越之和程霜霜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两人还是锁了比较好,别祸害其他人了。他还真有脸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程霜霜身上,自己反而成为了受害者。
穆越之停了下来,想看看吴缘的反应,只是从她平静的脸色,很难看出她内心的想法。他只能继续往下说,“其实我一直很欣赏你自强dú • lì的性格,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掉包的话,或许我们能够成为朋友吧。”
他凝视着吴缘,眼神深邃,嘴里说是当朋友,但神态分明是在暗示着什么。
吴缘这回没忍住打断他的独角戏,再听下去她都要吐了,“你想多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永远也不可能成为朋友。”
“我交朋友是看是性格否投契,看人品,而你交朋友,是看对方是否有利用价值,我们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你和程霜霜真的很般配,这性情可以说是天造地设了。你们两都一样的自私,以自己的利益为中心,还很喜欢把错误都推锅给别人,努力给自己塑造清清白白受害者形象。”
“像你们这么般配的,真的不多见了,大概是十世才能修来的缘分,我劝你还是好好珍惜这份缘分,虽然程霜霜不怎么样,但她对你的感情可比你的要真多了。错过这位,你就找不到第二位愿意让你吃软饭又好看的女孩子了。”
穆越之的脸色转为铁青,咬牙切齿地恨。吴缘这番话是在侮辱他。他和程霜霜般配?这是故意在恶心他吗?
吴缘轻笑一声,“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怂恿沈小胖来槐山的真正原因?借刀shā • rén这一手,你用的挺溜的啊。你的脸皮真的和程霜霜有的一拼了,做了这种恶心的事情,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在说程霜霜坏话之前,从她手里坑来的钱还了吗?你少说也从她手里拿了几十亿吧,未婚妻的软饭好吃吗?”
穆越之这几天最听不了的就是软饭这两个字。他忍无可忍,怒道:“够了!”
“我是带着诚意过来,没想到你却如此侮辱我。”
他也算是看出来了,吴缘就算讨厌程霜霜,也不可能跟他和解。他就不信这世界上只有她一个玄学大师?大不了他多找几个大师过来,还怕一个吴缘?
他就不该听tā • mā • de话,反而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