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楼客栈的二楼。
宋终正在这里的露台上和李晖喝茶。
他忽然看见了街上走来的许小闲,脸上的神色一凝,李晖循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也看见了许小闲。
“堂主,要不要……”李晖面色一狠,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啪……!”宋终手里的折扇一家伙敲到了李晖的头上,“昨儿晚上才给你说了许小闲现在不能死!你特么可千万别乱来,我告诉你,许小闲如果死了……咱们挂门都会迎来灭顶之灾!”
这话宋终是对李晖说过,李晖就不明白了,挂门人多势众,除了官府之外还会怕了谁?
他并不知道有个慧能大法师,他更不知道这老和尚当和尚之前干的是什么买卖。
他摸了摸脑袋,眼里颇为疑惑。
宋终将身子靠在了椅背上,摇着折扇悠悠一叹:“听本堂主的话不会错,你记住,如果有人要许小闲的命,你非但不能去添一把火,反而还得要出手相救!”
“这……小人岂不是暴露了?”
“啪……!”宋终又敲了李晖一扇子,“你暴露什么了?许小闲认识你?两次刺杀许小闲你都有参与?想啥呢?别特么做贼心虚!你啥都没做,你不过是这云来客栈一掌柜,你救了许小闲还能收获他的感恩,说不定还能走近他的身边,为以后杀他埋下最好的机会!”
“别老是把自己当着贼!你要记住,你就是个商人!你要知道当贼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李晖摸着脑袋,看着宋终高深莫测的模样,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堂主,当贼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呢?”
“是成为君子!”
君子……我特么和君子有半文钱的关系么?
李晖愈发茫然,宋终摇着折扇淡淡一笑:“你恐怕不知道君子是什么,本堂主今儿个就教教你,君子者,当德才兼备、文质彬彬,有内涵,在谈笑风生间……窃国,而脸色不变!”
“你,懂了么?”
我懂了么?
窃国?我窃国干啥?我只想窃几两银子啊!
好像不懂,但李晖不敢说啊,心想我特么就是江湖一混混,大字倒是能识几个,一斗是肯定没有的,窃国这种事可想都没敢去想过。
他看了看宋终手里的折扇,终究点了点头,“小人懂了,简单点理解就是……有君子之风,有窃贼之意,有shā • rén之心,还要有救人之手段!”
咦,这小子不错嘛!
宋终顿时对李晖刮目相看,“你说的不错,所以以后若是有机会,你需要接近许小闲,用君子的面孔!”
“小人遵命!”
宋终的视线又投向了街上,许小闲在不紧不慢的走着,还在四处张望,他这是要干什么呢?
于此同时,许小闲的那位称职的保镖季星儿,也正骑着大白马在街巷里走着。
这许小闲简直不让人安心!
这大下午的,你呆在闲云水榭喝茶不好?
他这又是跑哪里去了呢?
红衣少女干脆站在了马背上,浑然不在意落在她身上的那些目光,她的视线在人群中逡巡,然后,她的眼睛一亮脸上一喜,她看见了那辆停在路边的老马破车,接着她便看见了正在晃悠的许小闲的背影。
少女的心终于踏实了,这家伙没出事就好!
现在的凉浥县可连一个捕快都没有,万一有歹人再次对他行刺,那可是连抓捕歹人为他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季星儿坐在了马背上,想了想,距离许小闲太远,得再跟近一些。
于是,少女干脆下了马,在人群中穿梭,距离许小闲越来越近。
许小闲来到了辉哥陶器店的门口。
按照约定,李刚就应该在这里刺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