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是如此霸道,我说不许就是不许。”清让语气强硬,面上也是一片冰寒,同时还将举起的秘鉴,狠狠用力地直朝白面男子的头砸去。
“凭什么!”木小树被按住的当即,就是愤愤地抬起头去质问他,却只看到他光洁倨傲的下巴。
听到质问清让本想作答,薄唇微张之后,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索性闭口不言,由得她在怀里胡乱而无谓的挣扎。
白面男子似乎早就料到了清让会有如此动作,眼疾手快地接住了秘鉴,看到两人眼前两个这一静一动、一个暗自生气一个着急挣扎的,竭力压制住了大笑的冲动,边看热闹还边煽风点火道:“小丫头,不愁,他不给你看,我翻给你看。”
说完就是当机立断地翻开了一页,立刻将秘鉴展平举在了身前。
木小树立刻就不动了,飞速转头去看,这一看,心脏都差点漏跳了两拍了。
只见白塔的玉砌雕栏边上,一位身型秀美颀长的、此刻着盛装华服的绝世美人,神情淡漠空茫的,也不知正在看远处哪里的风景。
虽说只是个侧脸而已,但那侧脸上的每一个细微弧度,都像是天降神工精磨细琢而成。若不是那绝世美人缓缓动了动睫毛,如此完美的侧脸,只消匆匆一眼,就将木小树震惊得一时以为是眼花看错了,以为眼前的只是玉雕神邸而并非真人。
那绝世美人手上渐动,此刻像是正要转过身来,木小树惊得张口愣在原地,心脏砰砰砰直跳得厉害,非但不敢眨眼,甚至都不敢进行呼吸,生怕惊扰了这如梦似幻的一幕,只能小心翼翼地痴傻地盯着水镜中的美人一举一动。
就在美人转身正要露出正脸的瞬间,一只大手顷刻飞速盖住她的双眼,并将她的头也紧紧地按在了胸前,任凭她如何使劲挣扎,都无法再继续看到那绝世美人一眼。
既然木小树听了话转头去看,清让自然紧接着也是去看了的。
因此木小树当下就只能懊悔万分心作痛地怪叫一声,自知这杀千刀的举动除了清让,哪里还有别人。恼火得接连捶了清让胸口好几下,但无论她如何作弄折腾,都没能脱得了清让的双手桎梏。
“未湮,这便是白夜吗?怎么我瞧着下半张脸,可有些不太像。”木小树仍不死心,即便是身上动不了,也闷在清让怀里出声追问道。
“是吗?我且看看。”白面男子闻言,装出一副略带惊讶的语气,说是去看,实则身子动都没动一下。
知道即刻木小树也看不见,索性将秘鉴放到一边,将手撑在床上,身子微微往后仰,得意洋洋地挑衅地看着清让,稍作停顿后才回道:“不好意思,我刚刚翻错了,这位不是白夜,这位可是……”
“未湮是吧,我见你是真的活腻了,可是在等我送你一程。”清让此刻横眉怒目地飞快插话打断了他,字字句句冷如千年寒冰,面上的表情可以说是咬牙切齿也不为过。
唤作未湮的白面男子在面具之下一张脸早已笑开了花,强行稳着声线,拖长着声音道:“小丫头,你还是留下来跟着我吧,你看这小兔崽子个性多差,既不讲道理又不尊重他人,还动不动就威胁我要死要活的。”
说到此处又神秘兮兮地停了一下,压低了语调,“你可知他为什么不让你再看下去了?”
白面男子从头到尾对清让的威胁不以为然,也并非他此刻托大,只因心种笃定清让手上是不会染血的,尤其还是在木小树面前。
清让此刻是真的忍无可忍了,甚至双双松开了对木小树的桎梏,也不再多说话,只是皮笑肉不笑地冷冷笑了一声,脚上一迈,就要朝着白面男子而去。
木小树自然相当好奇白面男子口中的缘由,但发现自己重获自由,便抬头看了清让一眼。
我滴个乖乖!这一看,只见他薄唇紧抿眼神肃杀,整张脸阴沉得令人不敢再看,并非是她此刻的心理作用,是清让周身竟真实地散发出了寒意,甚至连她都能看到淡蓝色的水雾一般的灵气,更见他垂落的双手扣指成诀,指间流光莹莹。
木小树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好,看来清让是真的发火了,还是相当火大的那种。他此刻毫无感情地朝未湮而去,不会真的是打算将他诛杀在此吧!
不不,清让连话都懒得说了,这何止是有可能,简直就是下定决心要当场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