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来的直突突的一问,使得木小树不仅一怔,更在极短的一刹那,对这话下意识作出了尴尬反感的反应。
她不敢轻易作答,只好定定看向了眼前人。
想着这墨星河前言不搭后语的,到底是何意?
倒是她眉头蹙起时,见到前一刻还整衣危坐之人,面上霎时绽开浅浅的笑容。
接着,就听到一阵清朗的笑声。
“想见小树姑娘会作何反应,因此,是逗小树姑娘好玩的。”
“如此看来,侄儿并未走进小树姑娘的心。”
木小树嘴角抽了抽,这墨星河原来不光是个傻白甜美人啊。
都怪墨染墨洵,此前给她的暗示太偏、引导太强,以至于她脑子几乎是挂在腰上,而没装到头上。
不曾对墨星河这样的清雅亲和之人,一开始生出警惕心。
木小树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嘟嘴问了句。
“小叔,有过心悦之人么。”
与无心无爱、怎么说也说不通的墨染一对比,星河小叔这等敏锐与觉寤,分明是内心存有温情之人。
墨星河微微一笑,双眸望向窗外。
“爱人与被爱,自是美好之事。”
“那傻侄儿,不懂不足之处,还有许多,若是屡屡给小树姑娘造成了困扰,小叔在此替他赔过。”
说到后一句,墨星河又转回脸来,躬了身。
虽未正面作答,但木小树算是整明白了。
这位星河小叔,比起作为父亲的墨修洁,是真正更为了解墨染的,毕竟蛇宫这几个孩子也是他看着带着长大的。
那她,还有在墨星河面前掩饰下去的必要吗?
可墨染显然后期诸多事都绕过了墨星河,也不与之合计,定然是有非这么做不可的原因。
木小树故作随意,又问。
“小叔,墨染临行前,是如何将我托付给你的。”
墨星河很快回,“他昨夜夜深,忽然寻了过来,看上去还有些失神,只道是让我护好小树姑娘你。”
木小树听完,只是心中唾弃。
狗比,果真是石头做的心!
她昨晚吵过那一吵,气得胸疼不说,越想越气,最后还蹲在门后面哭了一阵,哭到迷糊睡去。
墨染那厮,铁打的石头心竟丝毫不动,还前后不停歇去找了墨洵、墨星河,将今日安排得妥当。
如此看来,她昨晚说的话又全部白说了,他根本就听不懂,也听不进。
下次再见时,她对上的,依旧会是那张无懈可击的伪饰面容。
她丧气极了,想到眼下,还要可恨地帮他圆谎,更是暗暗磨牙。
对上墨星河时,她换了半真半假的言辞。
“瞒不了小叔,起初我确实被他外在吸引了,心生惊羡,试图交心,这才同他回了蛇宫。”
“可谁知多番接触之后,发现他屡屡强人所难,既不讲道理,又不尊重人,如今,便有些后悔了。”
也许是她言语中当真流露出来丝缕发恨的情绪,墨星河当即信了。
还一边认真点头,“小叔知道了,等侄儿回来,定会好好教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