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吸了一口气,屏声静气地听墨星河接下来的话。
只见那纯白清雅之人,又淡淡开口。
“风凌鸢那个孩子,在那次以后,也被族内严加教训过一番,作为惩罚,更是打算关他直至百年成年的禁闭,想着再出来之后,心性见长,懂事明理,到那时,鹭族再领他亲自来向侄儿道歉。”
“偏也不知,几年后,他怎么从鹭族的禁闭之地走脱了,以他孩子之能,断不可能独身离开‘囚羽之岛’,之后更是翻遍整个鹭族,遍寻不见踪迹。”
“再找到时,就是在蛇族之地的边缘处,期间不知遇上何事,负伤不轻,最为诡秘的是,空有肉身躯体,片缕灵魂不见,不仅不见,还是通过蛇族上等秘法‘空影辟魂’之术生生抽离出的身体,手法咒印清晰可见。”
木小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半晌合不拢嘴,不可置信地去看墨星河。
“这、这怎么可能!”
“正是怎么可能,我族既与鹭族缔结亲缘,如何会做这样的事。若当日决定追究,修洁夫妻两人并非无能之辈,蛇族虽天生被鹭族压制几分,在奇邃大哥主事之下也并不惧怕鹭族,如若我们执意上门寻理,鹭族全族也得震荡不轻。”
“最终,念及风凌鸢也是个无知孩童,又看这边的侄儿,回来蛇族后心性渐开,才做了罢。”
“但,风凌鸢失魂一事之后,我族就陷入百口莫辩境地,毕竟上中下数层界位、数等种族,唯有蛇族血脉,才能修习这独制秘法,尤其剥离灵魂这样的上等秘法,当时族内,也恰有我们兄弟几人能施展。”
“无论如何言辞凿凿、指天誓日都是无用,毕竟,就连奇邃当日见了风凌鸢身上的印记,也说不出绝非蛇族所为的话来。”
“这件事,虽无人证明是我族动的手,但也无人证明非我族动的手,最终,便依照剥除灵魂的印记与人是在蛇族地界发现的这两点,盖棺定论是我族报复所为。”
“此后,两族迅速割裂,鹭族将风凌鸢是躯体带回之时,这般放话,称我族何时归还风凌鸢的灵魂,两族何时相交,否则,绝无一线可谈。侄儿的母亲妙翎仙,也是在那一次被强行带回了鹭族,从此亲缘分离。”
“之后,修洁便带侄儿回到了主宗内生活,毕竟,发生这样的事后,大家多少生了防备心,也有意保护侄儿。”
木小树认认真真听了这么久,忽略细节深究之处,总算是将这番缘由大致听明白了。
毕竟鹭族这些年之事,墨星河自然也不可能事无巨细地说得详尽,且不说三言两语交待不完,若真是这样,怕是她得坐到这里直接听到大婚之日去。
但这些信息,足以在她脑中形成一圈分合因果。
自妙翎仙夫人回族之后,墨染被父亲带回主宗,在往后的所有时间,便应该是一直在蛇宫中长大了。
其后零碎记忆,倒是正好接上了墨洵先前说的三人儿时之事。
木小树在心中叹了口气,难怪此前问起墨染,那厮只道是太多太杂亦太长,无从说起,听得使人乏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