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以你几乎完美的心智,它扰乱你们一家静好,干涉你个人命运,你就甘心被这般步步算计、逐渐落入掌控吗?”
木小树几乎再没有办法,只能咬紧了牙关,不让自己抽泣出声。
这是她能想到,最后一道能催人意志清醒的言语号令。
墨染像这样毫无考量、放弃一切样子,她从来没见过。
这般无谓,他甚至连自己存在的意义、活着为之努力的目的都抛却了。
你极难去劝一个不想回头、放弃一切欲求之人,即便见他濒临悬崖,但摸不到他的手,也无从下手拉他回来。
这样的关头,她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反复思考、数次推敲。
因此她猜想不透,为何他会这般骤然心神倾颓、意志崩裂。
她轻晃了晃双手间异常俊美的脸,身子退后,吸着鼻子瞎蒙误撞。
“墨染,若是我方才说错做错了什么,我向你道歉,你不要变成这个样子。”
女子再憋不住,大颗大颗的泪,串串滚落,落在男子手背上,绽开一朵朵水色小花。
晶莹温热之余,也逐渐在满手的血污之境,一点一滴辟出小片洁净天地。
见到被泪水冲洗后,缓缓现出干净的肌肤,男子眼帘动了动。
他琥珀色的眸子轻抬,这次,去看了女子面容。
对上一双不知何时哭红的、泪光朦胧的乌黑眼眸时,他终于开了口。
即便从他的语气中,依旧听不出情绪起伏。
“无你无关,为何不信。”
“我本就是这样的人,晦暗麻木,情感几失,半死不活,因此,早就倦了。”
“也早与你说过,你之所见,尽是假象。”
“如何,失望,还是嫌恶。”
在听到第一个音节时,木小树就赫然睁大了眼。
他回过神来,并听进去了……
她急忙对上他恢复聚焦、此刻落在自己面上的琥珀眼眸,甚至没来得及去细听他说的话,就已经心中一喜,而扑身抱了上去。
“不听,是怎样的人,我与你相处心中自有所知,轮不到你来提醒,再者,无论你是怎样的人,我说过的话,都是作数的。”
男子似一万个没有料到,对面会有这等突袭的动作,即便反应过来,结印的双手也无法得空。
因此,这一扑,当真面容惊讶地被扑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