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阳一时间被惊的说不出话来,目瞪口呆的看着公仪承,良久才缓缓说出两个字:“晚辈……”
公仪承微微叹了口气,道:“我知道此事有些强人所难,可能你对归晨并无男女之情,又或许你另有心仪之人,只是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出其他可以托付之人。”
不知为何成阳突然紧张起来,他手心冒出薄汗,喉咙也有些梗塞,却还是强行解释道:“世伯误会了,晚辈并无心仪之人,只是世伯的要求让晚辈……有些惶恐……”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表述自己的心境,又或许他现在已是心乱如麻,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如何作想,于是他斟酌了片刻,缓缓开口道:“晚辈一直将归晨和檀渊当作挚友,自然也明白他二人之间的情谊,归晨遭逢劫难,做为朋友我理应全力相助,只是……夺人所爱……却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从他第一次见到归晨和檀渊的时候就知道他二人之间的感情非同一般,檀渊对归晨的维护和看归晨的眼神都与对待其他人有所不同,而归晨对檀渊的信赖也超出常人,因此他一直将两人当作一对,从未对归晨有过什么非分之想。
成阳抿了抿嘴唇看向公仪承,态度坚定的说道:“不过世伯放心,便是以朋友的身份,我也定然会竭尽全力保护归晨与檀渊一生无虞。”
公仪承似乎并不满意他的回答,开口劝说道:“若这是你的顾虑那你大可放心,归晨与檀渊从小一起长大,自然要比普通朋友亲厚一些,我曾问过归晨,她说只是将檀渊当作亲人一般,两人之间并无特殊的情分。”
是这样吗?成阳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至今仍记着第一次与归晨搭话时檀渊看他的眼神,那样冰冷,还带着敌意。还有在及安试练场檀渊看到自己时眼中的戒备,那种戒备可不仅仅是因为试练……
当真如公仪家主所言,他二人之间的情谊并不特殊吗?可既然归晨已经亲口说了,那应该就是真的吧。
“归晨她……她愿意吗?”
话一出口成阳便有些错愕,他本来是打算拒绝的,却不承想一开口竟是问出了这样的问题,可能他从来没有仔细思考过自己对归晨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只是单纯的觉得两人是朋友,归晨对他的恩情要找机会报答,可是这一场对话却彻底搅乱了他的心绪。
公仪承的手指在茶杯的沿口来回摩擦了几下,淡淡的开口道:“婚嫁之事本就讲究父母之命,此事你更是无需担心。”
这么说来归晨是不同意的?或许她是根本还不知道这件事。
成阳思量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此事若是归晨同意,晚辈定当一生一世照顾她。”
“此话当真?”公仪承的眼中突然迸出凌厉的光芒,朝着成阳追问道:“即使归晨再不如从前那般优秀,即使她……无法为你诞育子嗣……你也一样愿意照顾她?”
成阳只觉得又是一个令他十分震惊的消息,他皱了皱眉,轻轻点头道:“愿意。”
送走了公仪承后,成阳只觉得自己心绪不宁异常焦躁,他在屋中来回踱着步,不知该如何安放自己的情绪。
他拒绝了公仪承想要赠予他的公仪世家半数家产,不想将这桩婚事和利益牵连在一起。然而公仪承还是表示会将这半数家产作为归晨的嫁妆。
直觉告诉成阳这件事一定没有这么简单,他想要见归晨,想要见檀渊,想要知道他们对此事的看法。可檀渊寻不到人,归晨也还在养伤。
他本提出想要去探望归晨,但却被公仪承拒绝了,说是归晨现在还在昏迷,等养好了伤再见面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