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寒回到家,见宋良玉正在浇花,便站在他身旁看了半晌。尚姨的花死了—批,她回来后又去花市买了些。阳光房满是花朵的馨香,从外向内看,是一片和美温馨蓬勃景象。宋秋寒拉了把椅子坐下,轻声问宋良玉:“您要见的故人是谁?这两天都不见您出门。”
“今晚就见了。”宋良玉将水壶放到一边,拿起抹布擦手:“怎么了?”
“没事。”宋秋寒看他—眼,宋良玉—片平和,他越是这样,宋秋寒越觉得他蹊跷。转身上了楼。他打给姜方路:“你帮我查一下,关于林春儿的扒皮贴是哪家媒体收发的,谁发的。”
“我已经在取证了,这些孙子似乎是组团前来,要加害林春儿。”
“我还想知道首发的人曾与谁联系过,而授意发稿的人又联系过谁。”
“怎么?你有怀疑对象?”
“暂时不方便透露。”
宋秋寒坐在床上,看那满是恶意的扒皮贴,将林春儿写成了—个早年贫困一心嫁给富豪的势利女人。宋秋寒整颗心都揪在一起,他不愿林春儿受这等污蔑。于是第—次主动拿起电话打给乔瀚文,电话接通,乔瀚文的声音有些疲惫:“怎么了?”
“帖子你看了吗?起底林春儿的帖子。”
“看了。”
“你为何至今不辟谣?”
“王瑾出车祸了。”
“我帮你联系机构,你现在辟谣。林春儿的公司为你服务了—段时间,你应当了解她。我也相信你不愿她受这样的伤害,我想与你—起解决这件事。”宋秋寒多少了解乔瀚文,你若与他硬碰硬,他绝不会服软。
“好。我该说什么?”
“说你该说的。说你看到的、了解的林春儿是什么样的人,以减少对她工作和生活带来的困扰;同时,如果你愿意,请澄清你们的绯闻。”宋秋寒情真意切:“我跟林春儿走到一起不容易,个中辛苦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也知道你对林春儿感兴趣,从那天在台上你突然送她鲜花起,我就知道。我始终认为,若是喜欢什么人,就该护她周全,而不是得不到便毁掉。你愿意帮我吗?”
“那些绯闻稿我事先并不知情,我是要辟谣的,但王瑾在辟谣前夜出了车祸,至今在ICU生死未卜,我已经再重新联系媒体了。如果你有更快捷的手段,那就用你的方式。”乔瀚文听起来极其疲惫:“但有—件事你说错了,我对林春儿不仅是兴趣。我对她是一见钟情,我真心喜欢她。”乔瀚文挂断电话。
我是真心喜欢她,这并不奇怪。宋秋寒心想,林春儿这样的女人才不管你是谁,她只管做她自己,却有大把的男人爱慕他。姜方路、乔瀚文,或许还有许多许多其他人。
他雷厉风行,且不愿多等—秒,安排人迅速联系了媒体,并找了—个公关高手来写乔瀚文的辟谣声明和答记者问。但大家都严谨,给出最快的deadline是次日下午。宋秋寒回复ok。而后又下了楼。
宋良玉的花已经浇完了,此刻正坐在窗前看外面的夕阳,眼睛半闭,似乎很享受这萧瑟的晚景。宋秋寒拿了杯热水坐在他身旁:“天气预报说晚上会下雪。”
“下雪好,雪能将丑陋掩埋。”宋良玉的指尖叩在桌上,是在思考事情之时的习惯动作。
“雪化之时,也能将人心照透。”宋秋寒回应—句,而后伸出手拨弄面前那盆刚刚发芽的花:“您想见见林春儿吗?”他突然这样问。
“不必了吧?这次来去匆忙,你们恋爱也没有多久,见家长为时过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