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六。
天气晴朗。
南絮早早的起床,去食堂买了一个包子和一杯豆浆,赶着就出了校园。
站在路边等公交车的途中,她边吃包子,边从斜挎小布包里掏出一张折好的海报,上面写的内容是一家商场开业急需招聘临时工的消息。
这张海报还是周星星给南絮的,她是在逛街的时候发现了,就随手拿了一张。
南絮吃了包子,把豆浆也喝了,拿出手机拨通了海报上留下的联系人电话。
秋天的早晨有些冷。
一阵风刮来,冷飕飕的。
一辆通往市区的公交车规矩的按照站牌提示停靠。
南絮紧了紧身上的米白色针织衫,从口袋里拿出准备好的硬币,抬脚上了公交车。
大概是休息日,公交车上的人并不多。
南絮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外边是飞逝后退的街道和风景。
她看了一会儿,闭目养神。
公交车的速度不快,稳稳当当地驶向蓟城最繁华的地段。
长安路,王府井大街。
明珠大厦四楼台球厅,一群人正玩的热闹。
宋袅袅手里端一杯奶茶,坐在一旁供客人歇息的椅子上翻一本时尚杂志。她身穿玫红色秋装连衣裙,脚上蹬了双低跟的黑色英伦风圆头小皮鞋,姿容明媚可爱。
宋袅袅是跟着表哥路又青过来的,当时她陪着姑婆正在厅里吃早餐。路又青从二楼下来,说要出去和朋友们一起聚聚。
她还没有在蓟城好好玩过呢,就拉着姑婆的手撒娇,“我也想跟着表哥去见见世面。”
宋袅袅记得很清楚路又青的表情,淡漠又冷清。
姑婆让他带自己出去,他也不拒绝,就是无所谓的态度。带着她也行,不带也可以。
俩人是坐一辆车过来的明珠大厦,路上却连交流都少有。
她试图同路又青说话,无论她说什么,路又青最多“嗯”一声。一连几次,她也觉得无趣,索性也闭上嘴。
宋袅袅想了一会儿,咬着吸管抬眼看眼前的一群人,都是蓟城有头有脸的家族出来的,个个身份不凡。
若不是看她和路又青一起进来的,这群人怕是都懒得和她打招呼。宋家的本家不在蓟城,现如今也算是没落了,被他们看不上也是应当的。
王鸣一刚打了一场,单手拄着球杆和路又青说话,“青哥,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他身穿白色短袖,发型留的是层次感短发,脸上带着笑时更显清爽阳光。
“为何不会?”
长相很英气的青年笑道:“路少知道是我单弘组的局,总要给个面子的。”
蓟城单家在蓟城也是一号人物,自祖辈起就和路家有来往了,现如今做的行业是房地产。
王鸣一“嘁”了一声,“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我猜是青哥的心情不错,毕竟昨天那一场旷世……”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路又青打断了,“王鸣一。”
王鸣一笑的颇为放肆,及时改了口:“青哥,你也有羞涩的时候?不过,这事情估计也传开了。就算我上的大学再差劲,也有认识咱们的人。”
另外一个脸很小巧,短卷发少年从楼下刚上来,好奇地凑到王鸣一身旁,“鸣一哥,又青哥怎么了?和我也说说呗。”
王鸣一伸手揉揉他的卷发,“张伯灿,小孩子家别打听大人的事情。”
张伯灿是蓟城警署署长的儿子,刚满十六岁,长的秀美如女孩。
张伯灿打掉王鸣一揉他卷发的手,烦得很:“喊我名字不行吗?总是一口一个‘小孩子’的唤,真讨厌。”
王鸣一笑的更加厉害了,还忍不住去逗张伯灿,“类似‘真讨厌’这样的词一般都是女孩子说的,你直接说出来就让人觉得很娘们唧唧。”
张伯灿是他们几个里面年纪最小的,性格却很好,常常同他玩闹也不恼。
“滚。”
张伯灿踢了王鸣一.一脚,“你才娘们唧唧的,小爷是男人!”
他不想同王鸣一说话了,转身去找宋袅袅。
单弘一杆清了桌面上的球,也跟着问王鸣一,“王鸣一,你小子说话能不能别说半句藏半句,昨天发生了什么?”
他单独开了一个桌,自己也玩的热热闹闹。
王鸣一咳嗽了两声,去看伸手拿巧粉的路又青,“你自己去问青哥吧,毕竟是青哥的私事,我不方便说。”
“得。”
单弘瞥了眼全程不接话茬的路又青,“我还是不问了。”
和路又青接触的时间也不短了,他这个状态,分明是不想让人说。
路又青提着杆,先找位置,然后俯身,瞄准了母球,“嗒”一声开局。
又是清脆的一声,进了球。
下一杆依旧是他在打。
青年打台球打的很好,出手又准又狠。
阳光从玻璃窗处折射进来,映在他的侧脸上,俊秀里透着势不可挡的锐利。
单弘也是个喜欢台球的,看到路又青的魄力,拎着球杆就过来了。
他的眼神带着热切:“来来来,路少,来一局。”
路又青挑眉看了他一眼,“奉陪。”
这会儿差不多十点半了。
进来台球厅的人也越来越多,到处都是球杆击打台球发出的“嗒嗒”声。
张伯灿同宋袅袅聊的起劲。
他嘴甜,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之前怎么不见你跟着又青哥出来玩?”
“我是来蓟城这边上大学……定的周六周日去老宅子陪姑婆。今儿也是碰巧了。”宋袅袅笑了笑,“以前都是在山西待着。”
山西是宋家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