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至就那么,两个后盾没了,不情不愿的开始了自己的爬山之路。
很变态的是,严守空一开始还想要他不得累加,意思就是,无论他当天爬了多少,第二天都要重头再来。周至生平觉得有些生气,眼前发黑,回到家没忍住问他娘他们家是不是和严守空有什么不可言说那样的深仇大恨。他娘临阵倒戈做的很到位,要他别胡说,说严先生哪里哪里好,对他有好处。甚至激他事情已无反转之地,不如好好努力,等到筑期就可以离开严师傅任他四海无法无天了。
不得不说,换个想法是很不错的。周至依靠着恨意,连爬上了十五个阶梯,喘气。
当然,刚才说了,严守空一开始要他爬山不得累加,那么,事情看来是可以得到转变的,那是怎么转变呢。就要从他听他娘爬山后的第十五天后说起了。
彼时,刚刚适应爬山这项运动的周至弯着腰,气喘如牛。汹涌的汗液浸湿衣裳,他又向上踏了五阶,一屁股坐在了阶梯上怔怔望着山下。目光呆滞,发丝一丝一缕散着,衣领微敞,形象可以说是没什么形象的。甚至有点凄惨。
他的模样没被旁人看到还好,被看到了,那旁的人还跟他有仇,很好的取悦了那人,他老远就发出了嗤笑声而后哈哈大笑起来。
周至眉头抬也不抬,有人落在他不远的地方,几步拾阶而上,步伐轻盈而轻松,“三师兄。”
周至不说话喘着气。
“人家累着呢,可不想理你。你费什么心思呢真是的。还不如跟我上去喝喝茶水,届时还辅导辅导你的课业呢。”
声音从尖声变缓,末句拉的长长,颇有撒娇的意思。周至听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抬眼果然看见玉树临风的温如玉手上提着一食盒,严守空柔弱无骨的倚在他身侧,他比温如玉年长,个子高些,手臂自然的揽着温如玉的肩头,像是要抱在一起似的。特别今日严守空穿了条大红的衣袍,内里金边,衣袖上金色的绣纹,鬓边簪了大红的牡丹。两个人显眼的要命。触及他看过去的目光,好险没发出大叫,哼了一声,上下打量一番周至凄惨模样,很是满意的眉眼一挑,眼睛亮晶晶的开口,“小如玉,你瞧他是不是很好笑。你看我可是为了你才这样对他的,你不感谢我吗?”
“严先生。万万不可如此说。”
温如玉眉头一蹙。美人蹙眉啊,美人。严守空西子掏心般接话,“是是是,一切皆是我做主为了让他得道而已,不关你的事。是我多嘴了。”
呵呵,这一番还不如不解释呢。
周至算是明白了,又是一个男主的‘好’兄弟为他出气,万恶的社会主义兄弟情,或是说师生情?好得很。周至收回目光装作没看到。他爹娘都让他听严守空劳什子的话,要是现在对男主发脾气,鬼知道严守空要怎么报复回来啊。
“三师兄,这是邓师兄叫我交给你的。”
温如玉低眉顺目的把食盒递到周至面前,周至当然知道邓一刀什么意思,邓小弟估计以为他趁机偷懒,说是爬山大概也以为用法器什么的爬一会很轻松呢,见他不回学堂怕他无聊给他派温如玉过来送饭,当个玩趣。
没想到玩趣竟是我自己。
周至很疲累,接过放在一旁。温如玉颔首就要离去,严守空抓住他的袖子,对周至不满道,“谢谢会不会说。”
“多谢师弟的送饭之恩。”
周至阴阳怪气的语气自然被严守空看不惯,打量片刻发现不过短短十五六日,周至这身子就瘦了一圈,衣袍空了一圈,衣领敞开,锁骨往下的肌肤赛雪似地白,原本脸盘上被肉挤得看不见的五官也隐隐看出了形状,眼睛婴孩般明亮乌黑分明。
啧,看着也没这么难看了。他生平好(hao第四声)美,遇见美色把持不住偏爱之心,眼下周至没那么丑,他想讨好地温如玉是个好人,给他出气这般瞧着也差不多了。况且周至原身是毓秀剑派背后有一派之柱之称的沈长老为父,平时门派里嚣张跋扈,现在卖个人情,折个中,缓个人情也是不错。不过他傲,折中也不该是他说出来地,当是给温如玉缓人情,于是严守空道,“我让你做到什么时候能爬上近水楼台顶再日日一步一步爬上来请安问好是不是太轻了?”
地上坐着地周至,“........”
只好用特别真诚地语气说道,“多谢师弟。辛苦你跑这一趟了。”
“师兄严重了,我没做些什么。”温如玉听到严守空地话,看到周至地惨样,联想严守空平日里帮他出气地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严先生,我看师兄这些日子并不曾懈怠,可见是下了心意的,不如看他如此用功的份上,只需要一日复加上一日,师兄早日修道,早日扬严先生的声名岂不是更佳么。”
温如玉一下子要让周至只爬一次跟他见面就修炼了这怎么成,怎么都得让他那身肉下去不然严守空不觉得自己能给对方好好上课。不然到时候鬼知道是扬名还是丢人,要不是答应那对夫妻收他做弟子,严守空的作弄为了光明正大,导致现在后悔,非常后悔。再说了,一开始日日问好就是说好的条件,一下子没有了岂不是不美。
严守空摇着温如玉的肩头,“不成。”
周至心下哼哼,就知道,说不定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故意的。
“严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