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器降落到杨家大院中。
陆森与杨金花两人跳出来后地,直奔后院。
进到老太君的房中,便看到穆桂英坐在床前,脸色煞白,双手合拢着老太君的一只手掌。
杨金花急急问道:“娘亲,老太君她怎么了?快,我们带有蟠桃和金苹果过来。”
在她想来,即是杨家中出了意外,然后果子被消耗完了,老太君这才出了事。
但穆桂英闻言却是摇头,说道:“老太君在求死。”
听到这话,陆森和杨金花都惊讶不已。
陆森急忙看向床上的老太君,发现后者虽然看着并不算显老,但脸色却是苍白的。
“为什么?”陆森不解:“半年前太君才吃了个蟠桃,即使求死也不应该会如此快便衰弱到病病危的地步!”
穆桂英满脸悲痛:“半个多时辰前,老太君醒过来一次,我也问了同样的问题。”
说到这里,穆桂英这个巾帼英雌都忍不住落泪了:“她把蟠桃偷偷切碎,喂给果赖了。”
果赖便是穆桂英孙子的小名。
老太君之前拿到蟠桃的时候,并没有急着吃,而是说要运功修行的时候再吃,发挥最大功效,可没有想到,却是偷偷喂给了自家的曾曾孙子。
听到这里,杨金花扭头说道:“官人,将最后的金林檎拿出来,好吗?”
蟠桃家里还有几个,但这种情况下,蟠桃只能增寿,却救不了命。
只有金苹果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神药’。
陆森二话不说,就把金苹果拿了出来。
但没有想到,穆桂英却双眼含泪摇头:“老太君不会吃的,她在求死。”
杨金花忍不住大声了些:“为什么老太君要求死,我们杨家老不容易过上了这么好的日子,是我们这些后生晚辈哪里做得不好?”
她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杨金花的记忆中,老太君是除了母亲外,最亲的人。
也是从小到大很疼爱自己的长辈。
更是杨家的顶梁柱,她怎么能走。
似乎是听到了杨金花的不解,也似乎她就是在等杨金花,此时老太君睁开了眼睛,看到杨金花后,笑着说道:“囡囡,过来!”
杨金花听到老太君的声音,立刻跑过去,跪在床前,泪眼婆娑。
“嗯,还胖了点,你是我们杨家有族谱以来,最有福的女子了。”老太君看着杨金花,艰难地抬头抚摸着后者的脸:“这是上天补偿给我们杨家的。”
杨金花双手抱着老太君的手,将它用力地按在自己脸上:“老太君,我们带了金苹果过来,你吃一口好不好?”
此时陆森已经开始切金苹果了。
老太君却摇摇头:“你有你的郎君,恩恩爱爱,我老太婆也有自己的郎君啊,我该去找他了,明白吗?前天我做了个梦,梦到郎君穿着一身新郎大红袍,坐在厅堂里,身后是我们的爹娘,说就等我了,要与我再成一次亲!”
说到这里,老太君的脸上,满是幸福,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陆森将切成两半的金苹果,正送过去,却又缓缓收了回来,长叹一声。
杨金花抱着老君的手,哭得泪涕满脸。
穆桂英抹着眼泪站起身,缓缓走到房门之外。
之后,杭州城素缟十天。
消息传出后,大宋举国皆哀。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杨金花的精神都不太好。
在灵堂前,她至少哭晕过去六次,若不是身体底子好,估计得落下病根。
葬礼是陆森主持的,他第一次主持这种事情,什么都不懂,每一个步骤都是问了风水先生,走一步看一步。
但也没有人要求他懂,他光是站在那里,从外人的角度来看,就已经是一种至孝了。
本来这事应该由杨文广来做,但此时他在海外,只能由陆森代劳。
在老太君去世后三个月,杨文广回来了,他这趟赚了大钱……但回到家中,看着厅堂里老太君的牌位,当场昏了过去。
醒了之后,一言不发,傻坐了两天两夜。
不管外人如何看待,不管杨金花嫁给陆森,会给杨家带来多少的益处。
老太君的逝去,就代表着杨家的‘魂’没有了。
这种‘魂’,穆桂英担不起,更别说杨文广和杨金花。
也代表着一个时代的落幕。
三个月后,杨金花也渐渐从悲伤中走出来。
但她学乖了,每次给穆桂英送果子和蟠桃的时候,都得亲眼看着母亲把果子吃了,她才会放心。
她真怕了,怕母亲也要去找自己的郎君。
因为易地而处,如果陆森出事了,她也会毫不犹豫地跟着离开。
在第四个月,此时已经是冬季,杭州城下着大雪。
天气似乎一年比一年冷。
若是历史上的此时,北宋应该已经有零星的农民起义了。
土地兼并,气候寒冷等多重因素,导致许多农民手中没粮,一到冬天就只能等着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