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朝臣们带着茫然失措的心情走入太和殿,随后出现在他们的不是太皇太后,也不是年幼的太子……
而是看起来生龙活虎的康熙??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少朝臣呆若木鸡,甚至有人死死的掐一把自己的脸想要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做梦,看到的究竟是不是现实。
许久,诸人才确信……康熙还活着!
这个消息让有在场人强忍住上的喜色,随着一道陡然拔高的喝声,朝臣们不约而同的跪倒在地,三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康熙负手而立,站在正中间朗声开口,“令诸位阿哥入殿议事。”
“阿哥……?”
随着整齐的步伐声响起,‘身亡’的四位阿哥从边门款款而入,大摇大摆的按着身份排序站在了朝臣们的方。
阿哥们竟然都还活着!
朝臣中有人兴奋喜悦,也有人背后经冷汗湿透。
不少人也得到了恭亲王的帖子,没去的也有十来户,想到这些失踪的同僚也许就是去了恭亲王府赴宴的,他们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庆幸自己没有为财权迷了眼参与进去。
果然,康熙一上朝,就是宣布了关于恭亲王常宁的罪证以及相关人员的处罚旨意。
在康熙假死期间胆敢不老实的那些个朝臣,尤其是胆敢去恭亲王府赴宴的,那最轻的也是抄家流放,如伴有其他职务失职的掉了脑袋的也不甚少数。
即使没有去赴宴,在朝堂上蹿下跳试图指挥太子排除异己的索额图也没得到康熙的好脸色,一系人或是降职或是褫夺。
正当不少人以为康熙是对太子继位表达不满,眼珠子一转又偷偷开始扫视立在一边的另外四名阿哥,康熙却是话锋一转,在朝上将太子狠狠的表扬了一通!
下了朝,回到东暖阁没多久,康熙就连发数道圣旨送往后宫。
舒嫔,剥夺有的身份,收回宝册搬入景阳宫,未得圣旨终身不得外出。
六阿哥,封固山贝子,择日迁出宫外。
和硕纯禧公主佛尔国春,去封号,降位和硕格格。
这三个消息如同惊雷劈在后宫诸人的头顶,六阿哥和舒嫔的结局还令人不外乎震惊,毕竟六阿哥和恭亲王坑蒙一气试图上位的行径都落在诸人眼中。
可是大公主养育在皇后身边这么多年……一朝竟是回到了过去还不如的境地就不免让人唏嘘一番了。
得到消息的六阿哥胤祕只是冷笑一声,早在恭亲王在得到顾命大臣职务时,他就知道自己和舒嫔都是被利用的棋子。
现在没有被送进夹蜂道或是圈禁终身是自己的幸运,起码皇阿玛活着,自己留个自由身在日后努力博一个未来还有希望。
舒嫔和佛尔国春则是彻底傻了眼。
一个想要成为皇太后的梦想彻底破灭,甚至得在冷宫中孤老终生。而另一边,佛尔国春也是追悔莫及,谁让她明知道恭亲王的打算却任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试图送四个弟弟去死呢?
若是恭亲王上位,身为恭亲王的长女她的地位自然能够再次超越二公主,重回巅峰。事事不如人意,她也完全没有想到康熙竟然‘假死’来折腾料理事务……结果显而易见。
别说康熙厌弃,就连皇后,对她也再也没有半点怜惜之意。
康熙二十四年发生的这件大事余音淼淼,涉及人数之多,人数之广均让人怵目惊心。朝中大臣足有三分之一或是罢官或是遭到贬斥,更有人砍头抄家入狱。
昔日风光无限的恭亲王常宁遭圈禁,遇大赦而不赦,无圣旨任何人不得进出恭亲王府,而在此事之间表现良好的裕亲王则一跃获得铁帽子王,世袭且双份俸禄的赏赐。
而在后宫,更多人的目光却并未停留在那拉氏或者纯禧格格身上,反倒关注起太子来。
毕竟,原本那一天可是太子转正的‘大好日子’。
“你说,段时间皇上假死,太皇太后不是都宣懿旨,请太子爷继承大统了吗?那现在皇上苏醒……太子爷?”
“就是啊……你看朝赫舍里家可是被贬斥了多少人?就连太子的舅老爷都没被放过呢!”
“听说没……?皇后娘娘怀孕了!”
“对呀!皇上现在可是恨不得每天都呆在主子娘娘宫里,这位小阿哥出生只怕……啧啧!”
无论是宫女太监,或是宫妃们私底下都是小声议论着这件事,皇后和太子的感情渐好可不是大家愿意瞧见的一幕。能多说一句话,多流入太子耳中那也是一件好事!
与此同时,胤礽也在毓庆宫中患得患失,辗转反侧。他的亲信太监靠着廊柱拄着磕头,听到翻身的响动就探头瞧上两眼再闭上。
太子爷的苦,做奴才的只能旁边守着,劝也劝不得。
他想了许久,翻身起来:“德柱,亮灯。”
“是的,主子。”德柱一激灵,连忙吩咐外头守着的宫人进来点亮烛火,扶着穿着单衣的太子坐在椅边。
“主子,这夜里头冷的厉害,坐在这里小心着了凉!”德柱立在旁边,见太子心神恍惚的模样忍不住劝道。
“孤想坐坐。”太子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身边顿时没了响声。
最亲近的二哥胤祜去东北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索额图一家也是乱成一团顾不得宫里的自己。
藏了满肚子的话,胤礽一时之间却是不知道应该对谁开口,对谁说道。
难不成亲口去问一问皇阿玛,你会不会忌惮自己,儿臣儿臣,忘了自己是你的儿子,将自己只视为臣子呢?
这怎么可能做得到!
胤礽捂住脑袋,丝毫没有形象的□□一声捂住脑袋就整个趴在桌子上。
“主子,主子?您没事吧?”德柱急得团团转,连连呼喊。
“孤没事!”
“太子爷。”门外传来笃笃笃三声,一名小太监轻声开口,“三阿哥求见。”
“胤禔?这个时辰他来做什么?”胤礽诧异的瞧了眼挂在墙上的时钟,惊讶的低语着。过了片刻他才抿抿嘴:“请三阿哥进来。”
“主子,要更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