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玖也是被这认真严肃的表情唬得一愣,没太反应过来沈天颜在说些什么,但那声“宝贝儿”喊得他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十五岁的女孩儿亭亭玉落,偏偏沈天颜走得还不是“性冷淡”风,当年的一马平川现在不说长成泰山,但也绝不仅是个小山丘。
南玖不知为何脑海中就蹦出了“丽人妖艳之质”这六个大字,虽然隆冬时节沈天颜穿着厚重的冬衣,一句诗却鬼使神差地出现在他脑中:于是素腕举,红袖长,回巧笑,堕明珰。
沈天颜觉得他呆愣的表情十分好笑,便用手挠了挠他的下巴。
南玖这才反应过来,随即大怒:她这手法当逗狗呢!果然祖母说的对,女人都见异思迁、喜新厌旧!她手法这么熟练,肯定是这几年天天逗别的狗子!
想到这儿他委屈得不行,憋了好久的话一下脱口而出:“你既然没搬走为什么都不回我的信!”
沈天颜先是下意识看了看他粉粉嫩嫩的狼爪,这年头狼都会写信啦?不过,信?啥时候有的信她怎么不知道?
“我从来没收到过你的信。”
南玖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定是被他祖父给拦下来了。
想到这儿他心中的委屈别扭一下子就消散了不少,近乡情怯与担忧紧张也消失不见,没有一声预警,一个华丽的转身便化成了人形。
沈天颜只觉得对面出场自带BGM,妖之所以为妖,容貌必须要动人心魄——银色如丝绸瀑布般散开的长发,翡翠一般的双眸,眼尾上挑皆是风情,小小的泪痣恨不得勾走每个人的魂,不施口脂却饱满殷红的嘴唇。
就南玖这张脸,只让人恨不得将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双手奉上还嫌不够。
沈天颜顿时觉得自家这个小破茅草屋简直玷污了对面这个美人——他理应住在黄金砌成的屋里,脚踩在白玉铺成的地板上,喝着花露,吃着仙草。
妈妈呀!这张脸也太艳丽了!她快把持不住了!妈妈你看他那个腰!那个修长的大腿!女儿想睡他睡他睡他!
现在的沈天颜已然完全忘了杨员外家的那个公子,虽然白天她才刚摸过人家的小手儿。
沈天颜不够聪明但见多识广的大脑里突然乱入了一张不堪入目的画面:南玖的脖子上戴着一个黑色的狗链,他脸色潮红,低低地喘息着,而狗链的另一段,显然是在沈天颜这个人面兽心的女人手里。
其实之前沈天颜养的狗都是有狗链拴着的,但南玖毕竟与普通的狼狗不同,沈天颜便从来没想过这回事儿,现在看到这样一张脸,她……她又忍不住想来一波行为艺术了。
这边沈天颜的车都已经开到外太空去了,但南玖见沈天颜半天不说话,心里微微有些紧张:她不喜欢自己的长相吗?
但他还是摆出一副邪魅狂狷小爷我最拽的二世祖面孔逞能道:“怎么,夫人被我的英俊震慑住了?”
沈天颜一巴掌便拍了过去,“你是不是脑子有坑?夫人是能随便乱喊的吗?”
“我们都定亲了,你不是我夫人谁是我夫人?”南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沈天颜肉眼可见的呼吸停滞了一瞬——所以,那个和她定亲的京城第一纨绔、定国公家的小公爷,是南玖?白南玖?这是什么狗血八点档?
要说南玖这不到二十年的短短狼生,更精确来说是“狼人生”或者“人狼生”中,确实经历了不少狗血八点档的情节。
世人皆知镇国公白威远神勇无敌,战场上可以一敌百,殊不知他是个“开了wài • guà”的——镇国公身上流淌着一半霸道的月狼血脉。
说来也是奇怪,镇国公的儿子按理说该是继承了四分之一的月狼血脉,更何况月狼的基因一向强大,但他却与普通人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