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叫都叫不出来,仿佛被人勒住了喉咙,发不出声音,身体快速往下坠落,浑身颤粟的厉害,风灌进衣服里,冷了身体,也冻住了心,一股无言的恐惧充斥全身,我要死了吗?
我看见唐婵那张错愕的脸,我可能没有机会再告诉她,我不后悔救了她,因为她像极了我的林烟姐,我还想谢谢她多次搭救,如今这般,算是还了她的恩情,我也想告诉她千万不要因此自责内疚。
我想起师尊说过的不要相信任何人,表面的也许存在假象,这竹子林便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我最后不知为何,想起那张清冷胜似皎月的面孔。
“师父,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双手释然的伸开,任由风吹过我的头发,灌进我的身体。
唐婵一脸错愕的看向女子摔落的地方,缓缓放下自己的手,就在方才,她想杀了那女子,想将她推下山崖,可她却反过来救了自己一命,她心中说不出的痛,想找到一个宣泄口。
她心中有些酸楚,目光如炬的看向竹子林,杨旭站到竹子林身侧,表明立场,唐婵恨恨的道“为何要这么做?”
“你又是为何这么做?”竹子林不问反答。
唐婵有些暇色,想起方才她是真的要推她下悬崖,而那绿衣女子反而救了她,还给她一个安慰的笑,那明媚的笑脸,大大的酒窝,生生刺痛了她的眼。
竹子林看唐婵一语凝噎,遂轻笑道“我二人一早就在那埋伏,要寻找合适的时机了”他笑着指着杨旭背上的包裹,杨旭会意,将包裹解下,扔到地上,里面赫然露出两截普通的枝木,根本就不是妖木。
“哼.....不过区区障眼法,便骗过了你们,只可惜那梁氏女子若是知道你本想杀死她,怕是死不瞑目吧”那男子一脸不屑看好戏的模样。
“你说,有什么比不劳而获,来的更大块人心”他却是对着杨旭放肆的笑。
红衣女子终于怒不可揭,握紧手中的剑“那你们便下去陪她吧!”
“哼,猖狂,你这剑倒是一柄好剑,若是我的了去,比你更能叫它大放异彩吧!哈哈”他笑得何其得意。
“原来,你们都看到了,那便更不能留你们了,去死吧!”女子带着磅礴之势提剑冲向男子。
那长袍男子毫不示弱拔尖相迎,一时间兵器相交之声不觉于耳。
稍有个破绽,女子以凌厉之势用剑挑中男子肩膀,男子看着旧伤未去,又添新伤的左臂,对着杨旭怒吼“还不过来,难道你等着她将我们逐个击破,别忘了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那杨旭提剑而上加入战斗,渐渐那红衣女子有些吃力,两人,一左一右夹攻,将剑舞得密不透风,毫无破绽,女子出的剑越来越迟缓,不过强弩之末。
那长袍男子见状,决定给她最重一击“你可看见我手臂上的伤,不过是我为了骗取你们的信任,故意卖弄的破绽,不然你们以为在密林之中,我这样的身手岂会受伤,偏偏那绿衣女子蠢得厉害,哈哈”说着狂笑起来。
那红衣女子只觉喉剑腥甜,硬生生的咽了下去,眼睛血红的似要生吃了他们,出剑更加凌厉,却毫无章法,不小心间被杨旭划了一剑,肩膀上顿时皮开肉绽,血红的伤口,混着大红的衣袍,格外妖媚。
女子捂着受伤的肩头,心里不停的思虑着,如今我一人对他二人堪堪打个平手,如今又受了伤,再这么下去败便是结果,那这死便是结局,又要动用体内火珠吗?不,这场中这么多入山者,我杀得一个两个,十个八个,如何能杀的成百上千之人,不行,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出此下策。
想及此她只得硬着头皮而上,这杨旭的剑刚到,竹子林的招式也至,红衣女子当是分身乏术,剑刺入肉内的声音,女子大腿和腹部分别又中一剑,剑脱了手,人也摔到地上。
女子伤痕累累,重伤不起,眼看着二人越来越近,却也无能为力,竹子林在距女子两步的地方停了下来,弯腰捡起地上磅礴锋利的暗红长剑,不料,手刚碰及剑,手上便冒起青烟,一股焦肉的味道传来,那男子猛的将剑扔了出去,他痛苦的抓着手腕,看着自己右手被烧焦的肉,眼中全是阴鹜之色。
那红衣女子忽的笑了起来,平凡的脸上竟隐隐有明媚的风华“真是活该,我这赤红剑也是区区尔等可以碰的”。
那竹子林一脚踢上了红衣女子的腹部“叫你还敢耻笑我,先看看你自己有没有命活着再来看我的笑话”那满脸的阴狠之色与方才的翩翩公子判若两人。
杨旭上前拦住竹子林又要踢出的一脚“竹兄,我们大事为重,眼看着就快正午了,若那绿意女子所说属实,那我们要抓紧时间,速战速决的好”。
那男子停下了脚下动作“那就给你个痛快”他上前左手执剑,猛地往下刺,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杨旭的一声惨叫,男子停下手中动作,猛地回头看去,一把匕首从背部狠狠戳进杨旭的心口,那刀尖还滴着鲜红的血,杨旭不可置信的看着心口的刀,想回头看看是谁趁自己不备而偷袭,可他终是缓缓软下来身子,致死也没有看清这匕首的主人,不甘的瞪着一双眼睛,死不瞑目。
匕首从杨旭心口抽出,竹子林看着杨旭倒下之后,露出蒋云依苍白的面孔“我真是小瞧你了,本以为你晕了过去,不会耽误大事,不妨还是被你得了手,早知应先杀你而后快”。
“这么说,我应该多谢你了”蒋云依握紧手中的匕首“废话少说,端看我们鹿死谁手”。
那竹子林突然眼珠一转“蒋兄,如今杨旭已死,那竹某只需一根妖木即可,蒋兄何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待在下杀了这婆娘,夺了她的妖木,说不定之后的关卡里,你我二人还能互相合作,更何况蒋兄如今有伤在身,何必为了不相识之人拼命”。
他见那男子略一犹豫,竹子林的剑猛地刺向唐蝉,一把剑飞空而来正砸在竹子林的剑上,竹子林的剑脱手而出,他甩甩震的发麻的虎口,男子心想若不是右手受伤,又惯用右手,这剑怎会被别的剑打飞。
男子看向多事之人“是你”竹子林的面色阴晴不定,他看向偏偏佳世的浊公子“为何要多管闲事”。
“无奈方才本大少欠她一个人情,所以”说到这他冷了脸色“我绝不允许你伤害她”来人正是季空。
唐蝉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防似此刻他也没有那么玩世不恭,令人讨厌了。
季空注意到唐蝉的目光,面色微微一红,故意不去看她,对着竹子林说“她,我保定了,你若再废话,休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身后几人上前一步,那竹子林犹豫了,如今他们人多势众,想来妖木已是没有半分希望,不如另寻他法,他看向场中混战的众人,总有其他办法,何必与他硬碰硬,想及此,他一拱手“那竹某便卖季兄一个面子,告辞”。
“慢着,你不能走”说话的却是唐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