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
陆白的念头里几乎马上冒出了这位神。
在故事传说中,武神是剑仙的师父,本次下凡点醒剑仙,也是剑仙沉迷于红尘太长时间了,武神不得不下界走此一遭。
在名戏《打神鞭》中,曾有武神在吕易秋战败后,用鞭子三打吕易秋,让让吕易秋醍醐灌顶,幡然醒悟,不再留恋世间,继而记起前尘往事,成为剑仙的情节。
以前,陆白不觉得,现在经过顾清欢这么一提,陆白若有所思。
武神点醒吕易秋,关键在这个战败上。
若说武神预测到吕易秋要战败,这可以说得过去。
但要是加了大水忽然而至,腊月天上电闪雷鸣这些异常,若说武神没动什么手脚,那就是在侮辱陆白的智商。
“你怀疑武神动了手脚,导致了南朝军队的全军覆没?”陆白问。
顾清欢点了点头。
“这就是吕家人想要隐藏的真相,也是剑仙和武神想要隐藏的真相。”
所以,当时永乐城的城主吕易行才想要把顾清欢杀死。
因为南逃的百姓虽然知道这些异常,但他们发不出声音去,他们也不会把战败同电闪雷鸣联系到一起,他们甚至会联想到这是上天在给他们城会破的征兆。
顾清欢就不同了。
顾清欢背后有四大家族之一的顾家,还有顾家身后八大修行门派之一的洗砚池撑腰,她想要把这些疑点传出去轻而易举。
而剑仙是不允许有污点的。
所以顾清欢必须死。
然而,结果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顾清欢也没死,顾家也没有把这个消息传出去——为了顾家的外甥登上太子之位,顾家当顾清欢死了,以不追究来换取顾家的外甥登上太子之位。
顾家和吕家双赢。
没有人在乎死去的千千万万的官兵,也没有人在乎被洗劫一空的朔北城,被屠杀成一座死城的朔北城,被称为鬼城的朔北城。
相传,现在朔北城内还阴气森森,有妖鬼出没,等闲之人不敢靠近。
“呼!”
陆白现在知道一秋山庄为什么要杀顾清欢灭口了。
原来一切都缘起于当年那一战。
现在想想,那一战改变的还真多啊。
本来歼灭北蛮军,南朝军队将有望收复旧山河,但这么一搅和,南朝倒是元气大伤,从此由僵持之势转为了守势。
更可笑的是,先皇还把一秋山庄供起来,现在更是坚定的站在了他一边。
陆白在想,猪油蒙心了吧?
陆白道:“照这样说来,一秋山庄恐怕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得早做准备了。
陆白决定去砚山。
他得提前把附近妖怪摸清了,这样一来,倘若一秋山庄再派来了不得的高手,陆白他们大可一走了之躲到荒野上去。
顾清欢点点头。
她也觉得趁现在一秋山庄即便得到消息也鞭长莫及时,陆白提前把后路准备好为妙,而且白狼帮的私盐生意想做下去,少不了有这一趟出行。
说做就做。
当晚入夜,陆白带一壶酒悄悄出了城。
他后半夜到了人蛛客栈,稍作休息后领着唠唠等一堆因竹夫人而恢复实力的黑寡妇踏上了前往砚山的征程。
巧的是,他们在路上遇见了大黑牛的姐姐。
她们去砚山买盐。
大黑牛姐姐见到陆白后,先问:“大黑牛现在怎么样了?”
“还行,整天没心没肺的。”陆白说。
大黑牛姐姐悠悠的叹口气,“我现在都想进城当人了,当牛太累了。”
陆白惊讶,这话从何说起。
“在城里有酒喝,有盐吃,哪像我们——”大黑牛姐姐指了指她身后的队伍,拉车的牛妖们有气无力,走起路来晃晃悠悠不稳当,“没盐吃,干活儿都没力气!”
陆白问,“怎么,你们断盐了?”
大黑牛姐姐点下头,“还不是因为你——”
陆白莫名其妙,“这关我什么事?”
“那砚山的狼王,不知怎的知道了我们跟你合作,所以翻了脸,不再把盐卖给我们,我们非要买也行,得出双倍的银子。”
这一来二去,就耽误了买盐,把牛谷里的存盐消耗干净了。
陆白觉得他莫名背了一口黑锅。
“这可怪不到我头上啊,我得罪的是中山狼,还因为你们得罪的,我可没得罪他狼王,是他要找我麻烦,然后占了人蛛客栈,最后把瘟疫带回去了。”
陆白一点儿照面也没和他打过。
这狼王要是倒霉催的,想为中山狼出头,结果陆白的面儿没见到,就惹了一身骚,让瘟疫把砚山的狼妖们折损了个七七八八。
陆白问道:“在没有砚山之前,你们就不吃盐了?”
“吃啊!”
大黑牛姐姐表示,他们以前吃砚山盐石,磨一点儿碎屑当盐,但现在不行了,一来他们习惯了砚山出产的精盐,二来在狼王管控下,砚山盐石也买不到了。
至于别处的盐石——
“一股尿骚气,太tā • mā • de难吃了,那就不是人吃的。”大黑牛姐姐皱着眉头一脸嫌弃,显然她吃过了。
“你是妖。”陆白提醒她。
大黑牛姐姐恬不知耻的说:“那也是人妖!”
陆白算是发现了,这姐妹俩脸皮一样的厚。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陆白恍然记起,若一直叫大黑牛姐姐,有点儿——
“叫我牛大就行了。”大黑牛姐姐豪爽的说。
陆白摇头,“说真名,你这牛大——说实话,我也用过。”
还是裂蛋僧牛大。
这名头以前杠杠的,现在没落了,因为陆白当上千户后,把摩脸僧收拾的服服帖帖,让陆白很少有裂蛋的机会。
寂寞啊。
陆白正感慨,大黑牛姐姐说道:“我真名啊——牛牡丹。”
“什么玩意儿?”陆白惊诧。
大黑牛姐姐怀疑陆白故意的,狐疑的扫塔一眼后,才又道:“牛嚼牡丹的牛牡丹啊。”
“嘶——”
陆白回味一下,“别说,你这名字起的还大有深意。”
“是吗?”牛牡丹一愣,继而眉开眼笑,“那是当然,我爹说过,这成语在你们语言里指的是对生活的美好向往。”
陆白信她的邪,“你娘叫牡丹吧?”
牛牡丹一怔,继而恍然,“哦,对,你和我娘曾是邻居,当然知道她的名字。”
陆白知道个鬼。
邻里称呼都是婶儿和伯母,哪里会知道名字。
不过,大黑牛他爹挺内涵啊,在这儿秀恩爱呢——如果这算秀恩爱的话。
“对了,大黑牛名字叫什么?”陆白忽问。
牛牡丹不懂了,“不会吧,你和她是青梅竹马,你竟然不知道他名字?”
陆白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