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欢听了,问道:“张木匠还关在他府上。”
妇人点头,“我出来的时候,张木匠还关在他府上。”
顾清欢了然,她觉得这就好办了,人赃俱获,证据确凿,这下就不怕搜集证据,耽误启程时间了。
陆白待他们走过来后,把舍人交给手下,让手下把他的飞鱼服剥了,绣春刀卸了,押着他们进城。
城门有守卫。
他们无疑见到了方才那一幕,不仅对陆白不拦,甚至还恭恭敬敬。
“活该!”城卫军们幸灾乐祸。
锦衣卫舍人这伙京城来的锦衣卫,这些天把他们城折腾的够呛,现在看他们被治的服服帖帖,一脸灰败的样子,他们心里别提多爽了。
陆白他们进了城,在向百姓打听后,直奔知府衙门而去,找知府找衙门杖刑和折赎银子的记录。
知府被他弄了个措手不及。
知府当然知道有锦衣卫舍人在城里追捕逃匠所做的那些事儿,他也知道这些该归衙门关,但这些事儿向来是锦衣卫自己解决,都快成惯例了。
至于律法——官官相斗的时候,律法才有用,可他又不敢惹锦衣卫,所这律法什么的就是一张废纸。
知府看了看锦衣卫舍人。
舍人看他的目光不善,知府知道他父亲是京城的千户,不想惹火上身,因此不想给陆白记录,他笑道:“大人,这记录事关我们衙门机密,这恐怕不能给您,你们锦衣卫内部的案子,要不——你们自己解决?”
陆白一笑。
这就是南镇抚司锦衣卫的尴尬之处。
他们只对锦衣卫有监查的权利,对百官毫无约束力,所以除非有上面的支持或口谕,若不然没有一个官员会卖陆白面子。
然而,这些只是对普通的南镇抚司锦衣卫而言,对于陆白,他点了点头,“我懂了,知府大人在包庇锦衣卫舍人!来人呐,把知府拿下,把记录给我搜出来!”
知府大人闻言,又惊又怒,“包庇?什么包庇,你有什么证据,你这是污蔑!”
陆白理所当然道:“把记录搜出来,我不就有证据了。”
自从上次在永乐城见过顾清欢这番操作后,陆白就深刻的领会到这操作的精髓了。
“信口雌黄!”知府脸上震怒,心里却觉得陆白说的好有道理,“我岂是那样的人?我现在就把记录给你。”
知府义正言辞的让手下把记录送过来。
锦衣卫舍人目瞪口呆,心想这他娘的是什么操作,就这么把他给卖了?
手下很快把记录簿拿过来,陆白取过一看,上面显然没有折赎银子和杖刑记录,而工匠那儿显然交了银子的,所以锦衣卫舍人的贪赃枉法已足以断定。
“谢了!”
陆白向知府挥了挥手,把确凿的证据拿走了。
知府目送他离开,末了摇摇头,“娘的,这南镇抚司信任镇抚使什么来路,够狠的呀。”
二话不说就要拿人和罗织罪名,简直比北镇抚司的锦衣卫还善于陷害人。
旁边的师爷走过来,“听他说姓陆——大人,会不会是原来晏城的锦衣卫千户陆白?”
知府浑身一激灵,“就那个杀了一秋山庄几大高手的陆白?”
师爷点下头。
他们的城池距离永乐城不远,晏城那边发生的事儿,这边也有所耳闻,知道他不仅杀了一秋山庄的高手,还架空了城主,杀了西厂的公公——
知府庆幸,“幸好,幸好。”
一秋山庄和西厂的人都敢杀,知府觉得这个姓陆的罗织一个罪名,把他绑起来已经很仁慈了。
出了知府衙门,陆白让妇人领路,往锦衣卫舍人的住宅走。
锦衣卫舍人这会儿终于从拍在城墙上的惊恐中回过了神,他知道,陆白有这记录在手,足以让他受苦了。
他只能自认倒霉,走到陆白身边,“大人,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可以把银子给您,看在我爹是千户的面子上,您绕了我这次,这事儿别查了。”
在他看来,陆白横插这一杠子,无非是为了财,最多再加上一个新官上任三把火,现在他认栽,愿把所有的财物都献出去,希望陆白放过他这一回。
然而,陆白诚恳的说道:“这不是为了银子,而是为了正义!”
虽然这正义在面板上。
“我刚才已经跟你说过了,我提刀而来,势要荡平这天下不平之事!”
锦衣卫舍人信他的邪,“所有银子归您,我,我,我再加一千两银子。”
陆白笑着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