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念很逍遥,左修竹却是很忧愁。
左修竹,也算是定州城中有头有脸的人物,自诩见过的人如烟云,无法以数量论之。
达官显贵,一方豪绅在他的眼里,与市井百姓相差不多。
可是乐呵呵一笑,大手一挥便砸下白银千两的爷,真没见过。
这要是真招揽为镇阁符师了,这定州一言堂能不能养得起,也很难说。
毕竟温大老爷的嗜好不同于别的,要是喜欢花花草草、香车美人。名家字画、珍奇古玩,那就太简单了。
但是这
短短三四日的功夫,左修竹便陪着温子念体验了一次什么才叫做花钱如流水。
一场相声打赏十数万,委实有些着不住。
没办法,左修竹只能向总舵发去消息求助,一言堂总部的人听闻,也是一阵哭笑不得。
什么?相声?!天下间还有这玩意儿?!
花钱如流水?那多简单,肥水不流外人田的道理懂吗?
什么?不懂,没关系,那就由一言堂出面,将戏班子收购了,组建一个专业说相声的社团,至于名字,不如就叫青晓?
嗯,青晓社!
莫真闭关第七日,左修竹守在青晓社门口,将温子念拉倒一旁的酒楼之中大快朵颐。
“兄弟,哥哥这里有件事,怕是要你出面帮衬帮衬了。”
吃饱喝足的温子念,打着嗝满脸不在乎的说:“啥事儿?要砍人吗?那你得等等,我这就上山去取剑。”
左修竹连忙拉住温子念,感动得泣不成声,泪如雨下:“兄兄弟啊,你真是个好人啊!”
“这有啥的,早就想砍人了,只是看谁都蛮顺眼,下不去手!”
“”
左修竹哈哈一笑,兄弟真有意思。话不多说左修竹便拉着温子念朝着定州城了最大最高,最豪华的楼里走去。
“咦?这楼好熟悉,在哪儿见过来着?”穿过小巷,温子念瞧见城中鹤立鸡群的大楼,皱着眉头一脸疑惑。
“哈哈哈,那是,上到玄安,下到乡野,但凡有人的地方,都会有这座楼的踪迹!”顿了顿,左修竹背负双手,得意无比的吐出三个字。
一言堂!
温子念恍然大悟:“哦,想起来了,这楼我拆过。”
“哈哈哈哈,兄弟真有意思,每个楼里都会有至少一名符师镇守,有人叫他们守阁符师,我就喜欢叫他们镇阁!想要当着符师的面儿,拆楼!嗯,有点异想天开了。”左修竹简单说了一下豪华大楼背后的狰狞爪牙,并不是闹着玩儿的。
温子念满脸无所谓,想说守阁符师啊,太熟了,砍过好几个呢!只是突然想起莫真以前说过的,出门说话藏三分,不然容易倒霉,便只能作罢。
待到温子念走进一言堂大楼,还是被这楼里的豪华深深震撼住。
啧,以后也要搞个这样的楼,里面装满书,最好把家里的大柳树装在里面嗯,挑间清净的屋子给小莫,最大最亮的留给小曦,师叔嘛,委屈委屈,住到树下浇水去吧!
啧,未来可期。
沿着雕栏玉砌的楼梯上行,走到顶楼,推门便瞧见个肥头大耳的光头和尚当中而坐,瞧见门口来人,哈哈一笑。
“哈哈哈哈,掌柜的,好久不见,洒家听说最近你们的守阁符师回来了?快快快,请符师大人上来,和洒家唠唠嗑。”
“是镇阁,不是守阁!”左修竹纠正胖和尚的错误:“守阁哪有镇阁有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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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和尚呵呵一笑:“一样一样,都一样!”
“不一样,必须镇阁!”
“行行行,废话真多,赶紧请你们的符师上来,洒家有话和他说。”
左修竹低头躬身,将站在门外东张西望的温子念请了进来。
胖和尚噔的一声坐直身子,小山似的庞大身躯,震得大楼微微一震,吓得温子念捂住胸口,一脸惶恐。
“这?就这?这就是你们的‘镇’阁符师?ru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哈哈哈,小朋友,这么小就出来挣钱了?断奶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温子念皱了皱眉头,无名火气一下子涌到胸口,扭头望着左修竹:“这胖子干嘛的?可以砍吗?!”
砍?左修竹赶紧将温子念拉到一旁,小声道:“砍不得砍不得,这胖和尚名唤欢喜散人,门下弟子无数且各个都是有钱人,随着这欢喜散人参悟欢喜禅,力求双修证道!”
“双修?啥意思?”
左修竹微微一愣,面色古怪,上上下下打量着温子念:“你不会,还是个那啥?”
“啥?”温子念歪头盯着左修竹,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干净透明。
左修竹恍然,怪不得原来如此,眼珠子一转,突然觉得肩膀沉甸甸的,任重而道远啊!
啧,这得帮衬帮衬啊,这么大个人了还是那啥说出去多丢一言堂的脸!
“没啥,反正就是不能砍,我跟你讲,这孙子兜里的票子多着呢!听说咱定州一言堂新鲜进购了一批药材,想要来试试看,能不能买到心仪的药材,重振雄风!”
温子念又皱了皱眉头,有些听不懂左修竹的话。抬头打量了一下胖和尚,诧异道:“这胖子,也就胖了些呀,三魂安稳七魄康宁,蛮不错的呀!”
左修竹神神秘秘道:“但是他有个地方不行了,得kè • yào才能管事,可是长期kè • yào吧,后遗症又太多,剂量还越用多大,以至于到现在kè • yào都不管用了!”
“可你要知道,这胖子下半生都靠那玩意儿呢,不行了也就完了,没办法只能来碰运气,又担心被人骗,万般无奈之下便只能一掷千金请镇阁符师帮忙看看真伪。”
“最起码也出面镇镇场子,免得被宰的太狠。”
温子念点了点头,转而却是一脸的为难:“可是我也不是镇阁符师呀,而且辨别啥的真伪?”
“药,补药!”
温子念挠头,左右为难,帮吧,搞砸了咋办?不帮吧,左修竹一双眸子里的期待,他很是不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