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牧收回神念，脸色沉凝。
杨信所谋之事太过惊世骇俗，若是放在以前，在知晓了杨信诸多举措之后，苏牧或许还会相信一二，只是在先后于鲲鹏和金蝉交手之后，苏牧并没有那么乐观。
妖族虽然只是展现出了冰山一角，却已经让苏牧心惊，只是却依旧不疾不徐的慢慢发展，所谋明显不小。
杨信妄图将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种族收入治下，即便其可能有着足够的自信和底气，在苏牧看来，依旧是在与虎谋皮。
“贾师兄，我们走吧。”
苏牧听了片刻，发现这些书生大多都是在鼓吹当朝太子如何如何，却是半点有用的信息也无，便是不打算再待下去。
“也好。”
贾义微微颔首，跟着苏牧起身离开，在经过刚才那群书生身边时，却是突然顿了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同样停下脚步的还有苏牧，两人对视一眼，却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径直离开酒馆，却是悄然隐匿了行踪，再出现时，已然来到了半空之中。
“那书生有问题。”
贾义眼神淡漠，看着下方那群正谈笑风生的书生，满脸嘲讽，道：“没想到堂堂重华学宫，浩然正气的代表者，门下弟子中居然还有人炼尸，实在是可笑。”
苏牧笑了笑，道：“也难怪，这家伙隐藏的十分好，除了刚才那一瞬，他并没有露出丝毫破绽。”
贾义微微颔首，道：“不过，苏牧你为何对他这么感兴趣，莫非他与那白焰魔修有关？”
“没错，若是这白焰魔修真是当初出现在灵宝郡的面具人，这书生即便不是其本人，怕也是关系匪浅。”
苏牧可不会忘了，当初井木犴可是还驾驭着旱魃而来，而旱魃的记忆片段更是证明了井木犴乃是一名炼尸人，至少也是一名控尸人。
至于苏牧为何这么确定这书生与其有关，实在是他身上的气息和旱魃太过相似，其独有的炙热尸气却是其他僵尸难以模仿的。
“需要将他擒下好好拷问一番吗？”
看到苏牧如此确定，贾义眼中也是闪过一丝杀意，却是打算出手擒下那书生。
“不着急，既然有了目标，我们只要静待其露出马脚即可。”
苏牧摇了摇头，再次看了眼那名书生，身子微微一晃，便是消失无踪，而贾义也是随即跟上。
而在两人消失后，酒楼中的一名书生却是突然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了眼空空荡荡的天空，却是若有所思。
“张裕，你看什么呢，莫不是又在想哪家青楼的俏娘子了？”
看到张裕这幅出神的模样，一名同伴却是忍不住一阵调笑，而张裕也是回过神来，重新回到了之前的讨论当中。
许久之后，一行人酒足饭饱，皆是各自散去，而张裕晃晃悠悠在城内闲逛了一阵，却是朝着城外而去。
张裕看步伐不快，却是十分灵活的避开了一路上的行人，很快便是来到了位于巴陵郡郊外的知岳山山脚下。
如今接近年关，知岳山中也是白雪皑皑，罕有人迹，而张裕显然也是清楚这一点，在确认四下无人之后，便是一改之前那醉醺醺的模样，快步朝着山内奔去。